,蛇兽竟还活着,反观那些人,倒了一地。
其实那些人也就不轻不重地受了些伤,还不到致命的地步,但蛇兽接下来的举动就有些让人咋舌了。
它快速地爬上去,挑准机会将所有人的喉咙都狠狠咬断,随意地挑选目标,却一个也没放过。
喉骨断裂的声音很清脆,虽然小但耳朵却清晰地捕捉到了,心底一股寒气冒上,他面色苍白,僵硬着眼望前方,却终究没有像以前那样吓得后退几步。
这就是末日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你死我活,心软便是最大的杀手。
蛇兽为他上了一堂残忍而真实的课,今天,他算是彻底懂了这个世界。
尽管明白生存的残酷,但脚底还是忍不住隐隐发抖,冷汗从额头上慢慢渗出,李伽努力不让自己逃开。
“……我在。”
脸上忽地一热,异兽已经将他放下,软腻的舌头轻舔他的脸,凑过去在他耳边悄然留下这样一句话。
李伽微低头,脑袋上好像罩上了层浅浅的阴霾,异兽停下动作,站在一旁望着他。
默了好一会儿,他动了。
细瘦的手慢慢往外伸,异兽看着,却不动,仅仅只是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看着他颤抖的手挪到自己脚上,再慢慢向上挪,最后停在脖子上。
丝毫不担心他会忽然用力掐死自己,它一动不动的摆在那儿,任由他弄。
终于,蹲在地上的少年站起身,顺着揪在它脖子上的那只手猛地撞在了它头上身上。
这忽然的力道有些大,异兽被撞得脑袋一阵发晕,但它呲了嘴,还是什么也没做,任由李伽抱着他的脖子,把它的头紧紧锢在怀里。
当抱着自己脑袋的手越来越紧,少年身上气息越来越近的那一刻,异兽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它成功了,真正成功地走进了李伽的心。
毫无前兆,然而这莫名其妙到来的一刻却是它求了许久依旧没有达到的终点。
心蹦蹦地跳,异兽僵着身子挺在原地,丝毫不敢乱动,渴求了那么久的东西忽然展现在面前,那种感觉是震惊的,是欣喜的,却也是……害怕的。
它不敢动,就怕这么一动眼前的一切就变成了梦。
“你说的……”
李伽把头埋在它皮毛最柔软最脆弱的脖子上,慢慢地说出一句话,刚刚那只手还掐着它脖子,
“如果没做到……我就……亲手杀了你……”
他手上的力气忽然加大,人好像也忽然冷下来了,就连异兽这样庞大的身躯也感到了脖子上窒息的疼痛,它甚至觉得,李伽再用力掐重一点 ,自己就要活活死在生它的人手上。
这时的李伽,更像那晚在帝都南城门戮杀的一刻。
没有挣扎,异兽的回答仅仅是勉力张开口,在他脖子上亲昵地舔了下。
痒似的瑟缩一下,李伽的身子一下子软下来,半靠在异兽脖子上,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强硬都是错觉。
然而异兽明白,刚刚的那一切都是真实,若以后它真的敢抛下李伽,他一定会亲手杀了自己!
好在,它永远也不会留给他这样的机会。
蛇兽慢慢爬过来,身上的那些伤口更多了,好像刚从血池里爬出来那样,狼狈得可怕。
它好像不知道刚刚那短短的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只是“嘶”了一声嘱咐异兽该动身出发了。
李伽抬起头看了它一眼,忽然出声:
“先找个地歇会儿,天也快黑了,不差这么几个小时,既然是那个男人要结婚,肯定会准备全面了,不可能那么仓促。”
他这么一说,蛇兽才忽然被敲醒似的,扭动着身子,它忽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李伽被吓一跳,倒是异兽蹭了蹭他的手臂,让他不用管它。
就像李伽说的,天快黑了,刚刚又耽搁了好一会,现在这里更是一片的血腥,尸体七零八落地铺了一地,异兽往周围转了圈,没找到什么好点的歇脚地,只得带着他稍稍远离了这块丧尸场,寻了处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停下。
至于蛇兽,即便是把它丢在那里,估计也不会出什么事。
李伽从带的包里拿出一些食物吃了,又给异兽喂了几口,打几个呵欠后自发地窝在它怀里睡下,昨晚上那别扭的样子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后的他其实很像一只幼猫,在它这只母猫的庇荫下无忧无虑地生存着。
夜里静静地,只有少年轻缓的呼吸声,和谐而宁静。
这个气氛形势其实很适合干些其他的事,但思虑了半天,异兽还是收敛住了那些花花肠子,今天啥也没干,简单说了两个字,关系忽然就进了那么一大步,以至于它现在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为了不破坏这种完美的感觉,它有必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潜入帝都
最后还是没歇多久,在东方那抹亮光升起的时候,瘫在空地上的蛇兽忽然睁开了眼睛,半直起身子望了望异兽的方向。
耳朵一抖,异兽侧眼,远远看了它下的状况,小心爬起身,准备把依旧睡着的李伽放到背上。
但即便它多么小心,闹出来的动作幅度还是很大,没几秒李伽就迷糊着眼爬起来了。
“……走了?”
未睡醒的少年揉着眼,咕哝着问异兽。
它也不说话,舔了舔他的脸就趴□子。
李伽也不客气,摸索着爬上它的背,这些天来这个动作已经重复了很多遍,那毛茸的兽皮都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