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气息瞬间串进寂缡的鼻腔,有那么一丝危险的味道。
“别这么叫,轩辕寻,很恶心。”寂缡懒散地睁开眼睛瞟了他一眼,他的双眸狭长,透出点迷蒙的光,就像只没睡醒的猫。然而就在寂缡睁开眼睛的时候,族长之座的椅背上那只闭着的邪之眼倏忽睁开,暗红的颜色瞬间变为亮红,就像一只狩猎之中正在恐吓敌人的章鱼,红色快速扩张,几乎要充满整个座椅。“你们剑渊的人都很闲么?”
听到这句话的剑客发出一声明显的嗤笑。“哪像你们暗夜,连长老都出去执行任务。还有你们的第一长老——真的很恐怖。”
在轩辕寻眼里,剑客生来就是保护弱小。身为法师,就应该柔弱无骨被剑客保护,也方便被剑客英雄救美顺便泡一把。因为法师都长得像姑娘一样精致,就包括眼前的寂缡,他都觉得像个姑娘。当然寂缡他是不敢随意下手的,他以为寂缡已经是他狩猎范围中的太强大的异类。然而又出现了那么一个叫羽罹的人,强悍地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总是单枪匹马单刀赴会,还赢得漂漂亮亮。
那么厉害干什么?谁敢娶?
当然寂缡是不知道轩辕寻的想法的,他也不必要知道。
金发蓝眸的药师形象出现在寂缡脑海里,他的唇角勾起一丝不以为然的笑容。
“大多数人总是被药师温柔的一面所蒙蔽,实际上他们才可以成为完全黑暗的职业。”
“你们这些暗夜中的刺客,去龙城干什么?”
“难不成你想加入?”寂缡起身,抬眸看向轩辕寻,那个眼神中带着点勾引的雾光。然后以一种极缓,极优雅的姿态从他面前走过。
“怎么可能。”轩辕寻有些发怔。
“那就别问。”不留情面,从高台上一跃而下。他的长发被自然地扬起,不带丝毫多余的动作,步履轻盈稳妥地像一只暗夜里穿行的黑猫。
“真是尖刻。”轩辕寻挑唇,目光却停在寂缡身上没有移动半分。
“多谢。”起身披上黑色长袍,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寂缡的成熟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年龄,其实他只有二十出头,与刺圣者年纪相仿。身为刺客,他比刺圣者更加残酷无情。对于寂缡来说,似乎没有半分能牵绊住他的感情,只要是他想做的,从来不会犹豫。
红发剑客的薄唇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让人一试再试。
伸出手臂,掌心浮动着魂魄状的晶体。轩辕寻半眯着眼眸,晶体发出的能量浮动起他的长发。淡蓝色的光芒逐渐强烈,发出刺目的白色,半遮去他的神情。
召唤宠物——
通天妖虎发出的怒吼响彻空荡的大殿。通天虎本就该是世间咆哮的怪物,它们凶猛难训,只服从比自己强大的主人。在龙城里,拥有通天虎的人少之又少。它们本在通天塔顶端称王,想要得到它们的魂之精的人必须将通天塔七层的妖兽全部除尽,才有登上顶端的资格。
尤其是法系,身体本就纤弱,几乎没有带的动通天虎的人,当然,羽翊除外。其实羽翊并不弱,他再不济也是在龙城竞技场拿过冠军的人,只是相比自己的弟弟,稍稍弱了那么一点。
轩辕寻翻身跨上妖虎壮硕的脊背,他是什么时候拿到妖虎的魂之精的已经记不太真切,好像是很久之前了,只记得当时通天塔就像被血洗一般,战斗到最后的自己也是被血液模糊了视线。
都说刺客和剑客在战场上会是很好的搭档,可这个刺客——真是傲慢。
却又让人移不开视线。
冰封雪源。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从冰雪中走来,她极长的波浪卷发从左肩滑下,被一条金色的丝带松松系着。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shú_nǚ性的魅力,目光深邃却又动人,在一片皑皑的白色之中,整个人神圣到闪光。
金发药师看着来人笑的很冷,出口的语调也一如冰雪的冷漠无温。“母亲大人还健在?”
“罹儿……”那个美丽的女人居然有一丝不知所措,她的声音在抖,握着华丽的法杖的手骨节泛白。“你这些日子好么?”
“多谢关心,我过得很好。”羽罹的眼睛里闪着冰冷的杀意,语调的尾音扬起,带着莫名的嘲讽。“你应该多多关心你的小翊,不是么?”
“罹儿……”
其实在囚禁羽罹的时候,蓝蝶自己也在思考这样做究竟对错与否。最终她的感性打败了理性,羽罹的叛逆,黑暗,羽翊的不成熟,其实归根结底都在于自己。羽罹叛离的时候,她就将所有的爱灌输在羽翊身上,如同补偿内心的缺失一般,那个时候,她从没有动过想把羽罹带回来的想法。
直到从陆承影口中听到羽罹的近况,那种莫名的缺失感瞬间充斥了整个大脑。她想她的罹儿,她想把他带回来,不论以何种方式。她这样想了,她也确实这样做了。
直到羽罹再次脱离她的控制,她才明白过来,不论对于羽翊还是羽罹来说,她这个母亲都当得太过失败。毕竟是第一次当母亲,没有任何经验。
“把不相干的人带到这里,你究竟想干什么?”无视炎龙帝,冲着空无一人的草坪问到。
仅仅是对话的功夫,寒和血颀早已不见踪影。
雪花簌簌。
空气一时沉默得有些凝重。
“我已经答应他们,只要你回来,你还可以成为温和的药师,我不会再封印你的法力。”
羽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