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新,你什么意思?”杜修叶起身想打人,被旁边的几个人拉住了。
王子新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杜修叶刚想再起来打人,就听有人道:“诶,你们看,那边又过去了一个人。”
……
陈知礼的宿舍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他过去放好行李,又打发走喋喋不休的小厮,这才匆匆赶来广场。
甫一过来,就被独坐的陶文毓吸引了目光,一身火热耀眼的红衣,偏偏又沉稳安静地端坐着,动与静的完美结合,异常抓人眼球。
待他走的近了些,发现陶文毓原来就是路上超过他的那个人,顿时更感兴趣了,他搬着凳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初次见面,我叫陈知礼,那个,你的衣服真好看。”
陶文毓礼貌地站起身,“我叫陶文毓,多谢陈公子夸奖,你的衣服也很好看。”
陈知礼扯了扯自己绣着大朵芍药花的衣袖,兴奋道:“文毓你真有眼光,这衣服是我自己做的。”
陶文毓配合地继续夸奖,“陈公子手艺很好。”
“文毓,别叫我陈公子了,直接叫我知礼吧。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陈知礼吗?”
陶文毓配合地摇摇头。
“嘿嘿嘿,因为我爹姓陈,我娘姓李。爹说他是最懂娘的人,是娘的知心爱人,所以我就叫‘陈’知‘李’了。”陈知礼这番话说的非常熟练,可见不是第一次说了。
“你爹娘感情真好。”陶文毓很羡慕陈知礼能有这么恩爱的父母。
“那可不,他们感情可是真好,好到眼里只有彼此,常常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陈知礼委屈巴巴道:“今天报名,我爹前几天本来答应好了要来送我的。结果我娘一大早突然要去码头,我爹直接颠颠的跟着去了,早就把他儿子还要去学堂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陶文毓听他的描述,就知道他和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
“文毓,我跟你说,我爹他特别……”陈知礼开启话痨模式,开始讲他们一家三口的各种日常。
陶文毓眼带笑意,听得津津有味。
……
而另一边,就远远没有他们这么和谐了。
杜修叶愤怒地指着相谈甚欢的陶文毓二人道:“你们看看,他还有同伙。这是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亏得你们还想把人家拉过来,哼,人家根本不屑跟我们这些人混。”
“杜修叶你不要随口胡说,他们两人看着眼生,应该是刚来京城的,不知道我们这个圈子。”王子新道。
“嗯,我同意子新的话,你们等着,我过去把他们俩叫过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咱们三贤社。”
潘堪丞也站起身,“好,我跟你一起去。”
……
陈知礼正在讲他爹为了哄他娘开心,跑去厨房烧饭结果把胡子烧着了的事情,“我爹还强撑着说他真的会烧饭,只是十几年没烧了手生,哈哈哈,他那满脸的灶灰,一缕一缕的——”
陈知礼一边学他爹的样子拿手指在自己脸上画道道,一边哈哈哈笑的东倒西歪。
陶文毓被他的快乐所感染,不禁也勾起了唇角。
“抱歉打扰两位了。”潘堪丞走到两人旁边,文质彬彬地行了一个礼,陶文毓连忙起身回了一礼。
“在下潘堪丞,蒙大家厚爱忝为三贤社现任社长,不知二位公子是否有兴趣加入敝社。”潘堪丞话说的非常客气。
跟他一起过来的沈宜就比较接地气了,他挤到陶文毓和陈知礼中间,热情地介绍道:“咱们三贤社是专为双儿创立的,只收未婚双儿。平时常有聚会,大家可以一起作诗品茶,刺绣赏花,爬山赛马,非常多的活动可以参加,而且生活中要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也会有知心哥哥帮你解答,怎么样,两位小可爱要不要考虑来我们社?”
陶文毓被他说的有些心动,双儿数量本就不多,他来京城后,也就只跟卫亦容熟悉一些,还没有其他的双儿朋友。这个三贤社看起来人数不少,而且潘堪丞和沈宜两人都让他挺有好感的,他很乐意多交几个朋友。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沈宜,“我叫陶文毓,我可以加入你们吗?”
沈宜一把抱住他,“当然可以啦,文毓,欢迎你!”
陶文毓被他的突然熊抱弄的有点懵,“那个,这样就加入了吗,不需要考核一下?”
“不用!”沈宜爽快道,锦绣学堂收费高昂,能进这里的人,必然非富即贵,身份肯定是没问题的。
顺利拉了一个人入伙的沈宜信心满满地看向陈知礼,就见陈知礼面色尴尬地站起身,往后挪了两步,才小声道:“我不是双儿。”
“什么?!”沈宜一声尖叫,音量和陈知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知礼吓得又往后退了两步,弱弱道:“我是男孩儿,但是我很喜欢服饰剪裁刺绣,我,我还会做胭脂……”面对沈宜吃人一般的目光,陈知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不敢说了。
“你不是双儿那你是怎么进来的?”沈宜冲上前抓起他的袖子,“还有,你不是双儿,你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上面还绣了这么大朵的芍药花。”
陈知礼被气势汹汹的沈宜吓得还想往后退,奈何袖子被抓住,他也不敢用力挣脱,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我提前报过名了,学堂同意收我的。这些芍药花是我自己绣的,我真的很喜欢刺绣,我从小……”
听完陈知礼一番情真意切的感言,沈宜暂时决定饶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