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了贺公子和府上大人的期待了。但是世子放心,这话,贫僧并没有同外人道起。”
沈谦愕然,脸上的温度煞是褪去,放在石桌上的手默默的捏起拳头。他还是不能么?低垂下头,青石板上的冬天足迹已经消退很多,可想来,他的冬天却从未离开。
沈谦的声音苍凉而黯淡,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前世今生,“并不怪大师,是我自己福薄命浅,怨不得旁人的。”
“你就不问我为何这么说么?你的伤已经结疤了,看着是好了的迹象。”望清眯着眼睛不错眼的盯着沈谦。
“已经看到过地狱无常的人,怎么能起死回生呢?”沈谦嘴角轻轻勾起,“在我昏迷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劫,大概是逃不过罢。”
“哎,贫僧总算没有说错,你真的是与佛门渊源极深。”
“那又怎么样?就如大师所说,虽治好了我的箭伤,但命这回事,谁也救不了的!”沈谦仰着头看落叶飘然落地,多活了十年,它也够了吧。
“的确如此,贫僧第一眼见到世子的时候就知道,大概真是天妒英才红颜薄命罢了,你的命谁也逆转不了,你本该是早已尘归尘土归土的人了.....”望清悠然长叹,“纵然是贫僧算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世子你的命格如此奇怪,但贫僧却知,你这一生大抵是偷来的罢!用了下一世的福缘,今生大概就过得不易些吧。”
沈谦的心凉成了一片,他以为这一切已经推到了从来,没想到,命运重来都未曾洗牌,他们还是活在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中。只是苦了‘他’了,这一世本就是为他而来的。
“世子也别灰心,人生在世也不过数十载,活好了,一辈子当做两辈子,该被记住的人永远也不会被忘记。你的命格虽然奇特,不像是平常人,贫僧却也看不出来你还能续多久的命,兴许有一天会发生扭转命格的事情,到时候......”望清看着沈谦平静的面容,在心里惋惜,嘴上不自觉的说道:“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说不定是贫僧道行不精,看不清世子命中的转折!”
沈谦笑得模模糊糊,望清本是得道高深之人,现下却觉得眼前的这位世子爷却比他更似方外之人了,没有人能知道自己活不长还这么淡然处之的,望清在心里检讨,说不定就是因为如此自己才看不清他命中的转折的,如此深藏不露,风华绝代之人,望清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但愿老天爷也是舍不得蹉跎他的罢!
第17章 交锋
“哥哥,为何大师会说你与佛门有缘?难不成是劝你剃度出家?”沈菀笑得幸灾乐祸。
马车哒哒的在官道上跑着,沈谦侧着身子往向外面,看不清他的神色,沈菀便微微倾着身子上前,不确定的观察道:“怎么了?莫非我一语中的?大师真的让你出家?”
沈谦转过身,微微一笑,敲了敲沈菀的额头,道:“我出家与你有什么好处!傻丫头!”
“自然是没有好处的,只是我这么略微一想啊,笃定哥哥你要是出家必是最俊的和尚啦!”沈菀没心没肺道,又见她眼珠滴溜溜的一转,撒娇说,“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嘛!”
沈谦微微愣神,前世的沈菀性格沉静,偶有活泼也不过是及笄之前的事了。而自己重生了一遭,竟是这个妹妹变化最大,如今来看,她也不再是关在自家院子里捧着一本书一盏茶可以数年如一日度过的清冷女子了,那样的女子太过于薄命多伤,不若现在这样有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气,让沈谦的心里稍稍有了些许宽慰。只要不是白白的浪费这一世的命,即便死后入不了轮回,他也觉得值了!
“不过是对于佛法有自己的见解罢了,大师觉得我又慧根,死后能登极乐呢!”沈谦微闭着眼睛端坐在榻上,作一副高深莫测之色。
“金刚经我也略读过,为何我就没有得到大师的青睐?”沈菀较真儿的问,很是不服。
“你只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可光读书还不够,得洗净灵魂自己思索。在我看来,佛法的精髓就在于切身体会和冥想,佛法并不是多么高深的学识,它之所以被众人推崇,就是因为它平常,平常到发生在我们日常琐碎当中,分分寸寸皆是佛!”
沈菀茫然摇头:“听不懂。”
沈谦哂笑,并不回答。沈菀见哥哥不配合也失去挑逗他的心思,一门正经的掀开帘子向外边儿看去。
路过熟悉的酒庄的时候,沈谦叫停了马车。
“爹爹最爱这里的梨花白,我们打一壶带回去吧。”沈谦带着沈菀下了马车。放眼望去,这个庄园果树颇多,倒是酿酒的高粱稻谷了无踪迹。
“这庄园前面是供贵人们摘果子玩耍的,那后边儿才是种着酿酒的水稻和高粱呢!”童颜跳下马车,解释道。
“原来如此,爹爹爱喝的梨花白竟是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买的?”沈菀望着庄园的大门,喃喃自语。
“这里可不是什么不具名的地儿,京城里好些达官贵人都爱这家的酒呢!大小姐不知罢了。”也就是童颜敢这样直言不讳,偏沈菀还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门房见贵客上门哪敢怠慢,着人禀了管家立刻就哈腰点头将人请进了庄园内,安排了小厮牵过马车往马厩那边,马夫早就剁好了精细的饲料等着伺候这些精贵马匹呢!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虽没见过沈谦,但看他一身通透不俗的气派也知是自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