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一个鸿门宴无误了,珀尔一边思索着他跟这人有交集吗?一边不动神色地在阿尔及彼的对面坐下。神官这几日一直被迫跟在珀尔后面,已经习惯装成布景板,不闻不问。
“我就长话短说”阿尔及彼是个爽快人,又或者他知道珀尔是个不喜欢慢节奏的人,总之他开口就直奔主题,“不知道珀尔·莫提斯殿下有没有兴趣和我做一个交易。你帮我一个忙,我把你正在找的一样的东西还给你怎么样?”
珀尔坐着没动,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在想,几乎所有正派的阵营还有欧贝利可都被他翻了个底朝天,期间并没有发现忠犬在阿尔及彼的行宫里。
阿尔及彼见珀尔似乎兴趣了了,笑了笑,看了珀尔身后的神官一眼,一步一步,默默地加上筹码“如果你不满意,那再加上一个解咒作为回报怎么样?”
“你究竟想做什么?”珀尔眯眼,十分怀疑“我记得你的行宫里并没有我想要找的东西。”
“我这里的确没有,但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阿尔及彼点头,“我只需要莫提斯殿下,帮我一个小忙。”
牵扯到忠犬他们,珀尔开始犹疑了,“什么事情?”
“我只需要你第二次比赛时,同我们一同,诛杀狄俄尼索斯·西亚。”阿尔及彼笑着,勾起的嘴角,露出与那张正气的脸不相符的笑容,一字一句说出了他所谓的一个小忙。“到时候如果真的相互击杀,风险太大了,两败俱伤的结果也不无可能。与其这样,不如找寻一个相对信得过的暂时的盟友,将伤亡减到最小。”
“恐怕杀了狄俄尼索以后,你们下一个要杀的会是我吧。”
“纳奥西卡已经同意为了大义,退出这个比赛,剩下的就只有你我而已。”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就那么有自信,我对上你,一定会输?”珀尔反问。
“我可以给你一个反咒,诅咒的内容一样,只不过对象进行了逆反,这样纳奥西卡就不可以轻易击杀你,但你也不可以伤害纳奥西卡。至于自信,原本是没有,但我有我的办法。”阿尔及彼对答如流,一切似乎早有准备。
“那为什么是我,而不是狄俄尼索,我跟他没什么区别吧。”
“确实区别不大,所以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试着去说服狄俄尼索斯·西亚。”阿尔及彼大方承认,“但至少你还愿意救你曾经的部下,而他却连一点施舍也不愿意给他的故人。这也是我选择先同你谈的缘故”阿尔及彼说完,公主从幕帘后走出来,站在阿尔及彼身后。
珀尔看着她,“你也是这么认为?”公主不点头,不要摇头,她站在那里扶着椅子,虚弱的身子似乎摇摇欲坠。珀尔在思索片刻后,说,“好。”
闻言惊讶的,只有神官一人。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君主变成别人交易的棋子,更不能接受珀尔这轻而易举的承诺。
阿尔及彼却似乎相当理解地点点头,“在成功以后,我会将东西归还于你,然后进行解咒。”
珀尔呵呵轻笑两声,“这么做交易怎么能让人看到你的诚意,还东西和诅咒至少要完成一样,我才好和你们合作。”
阿尔及彼沉吟了半晌,最后妥协,“好,关于诅咒,纳奥西卡明天会联系你。”
珀尔觉得不妥,却又不明白。阿尔及彼这样做,等于将纳奥西卡的性命交到了珀尔手中。正常人怎么也会选择先将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归还,然后将可以随时收割他性命的诅咒留着。而不是倒过来。珀尔原本是打算先将人要回来,诅咒他倒不在意。但现在对方似乎铁了心要证明自己的诚意。总觉得,有点古怪。
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大家都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四周迷雾重重,就像被这雾气包围的城池,诡异非常。但阿尔及彼退了一步,珀尔也只能见好就收。离开了公主殿下的行宫,一抵达行宫门口,珀尔就收到纳奥西卡的短信。大意,说的和阿尔及彼相同。
神官皱着眉头站在一旁看信,忽然说“我以为你们就算不是朋友,也不会这么做。背叛对你们来说真的只是家常便饭?所以原谅对你们来说也无足轻重吗?”神官是真的无法理解这样的友情,这样的价值观。
珀尔指尖翻转着纳奥西卡的卡片,心里盘算着随口说到,
“我不知道狄俄尼索会不会背叛我,但至少,我知道我不会背叛他。”
“有时候,答应的东西,并非一定要做到,才是我们的价值观。”珀尔卡片抵着嘴唇讽刺地嘲笑,他难得心情很好的拍拍神官的肩膀,大家都在下一盘棋,他不妨也来凑凑热闹好了。珀尔捏着神官的肩膀,意味深长“不要妄图揣测恶人的意图,因为你根本无法了解。”
神官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真不知该为他的无节操庆幸还是担忧好。如果珀尔确实是不打算背叛他的朋友,作为个人,神官是庆幸的。但作为希珀里昂的神官,这也意味着纳奥西卡和阿尔及彼都被眼前这男人蒙骗。神官在庆幸和担忧两种情绪边缘纠结。
他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这男人的本性根本是恶质。
公主的行宫中,送走了珀尔·莫提斯,阿尔及彼从梁上唤下一只通体乌黑的雉鸡。与白雉相同,这种鸟也同样是用来传声,只不过他们不生长在希珀里昂,而是终年冰寒的埃俄洛斯。
“真是令人难过的回答啊。”阿尔及彼的语带笑意地对那只黑雉说到,“原以为至少会犹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