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抱起人,笑问:“醒了么,独宝?不认识了?我是沈砚,这里是军营。你大老远跑过来了,还记不记得?”
“醒了。”萧索糯糯道,“我饿了,想吃糕。”
“饭做好了,起来就能吃,今儿有鹿r_ou_,没糕。”沈砚拿过搭在架子边的衣裳,抖开给他披上,又握着他手腕穿袖子,“没事儿,伸进去就是,我烤了它一上午,不冰。”
萧索打个呵欠,也不系衣带,靠在他胸口道:“胳膊酸,穿不动。我不想穿,可不可以不穿?”
沈砚禁不住笑他:“怎么这么赖唧唧的,烧成小傻瓜了么?我给你穿,也嫌累。这么娇气,还非得往前线来,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穿,我穿。我不回去,不要回去。”萧索闻言,瞬间j-i,ng神抖擞,扯过衣裳来,左翻又找,半日寻不到袖口,急得满头大汗,“袖子呢?袖子不见了。”
“这儿呢,迷糊蛋。”沈砚忍俊不禁地给他套上,催促道:“快起来,洗洗吃饭。我让十一给你烤了条鹿腿,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索撑着床板挪到榻边,伸着脚找鞋子:“看见我的鞋子了没有?鞋子也不见了。”
“那个单布靴子,我叫人拿出去晾上了。”沈砚从外面取来一双毡鞋,“你穿这个,里面是兽毛,外面是毡的,又软又暖和。”
“像踩在云上,有些大。”萧索摇摇脚,感觉微微晃荡,“这是你的鞋吗?”
“是我的,比你的也就大一个指头多点儿。”沈砚跑出去,不知和守卫说了些什么,很快拿来一双鞋垫,“来,垫上这个,虽然是他们的,但还是新的,没用过呢。”
萧索接过一看,见上面绣着“鸳鸯戏水”——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唏嘘道:“这定是他家中妻子做给他的,手工这么细致,不像是普通市卖货,还新新的,他必是收着不舍得穿。这一出来打仗,生死难料,也不知道他妻子如何日日夜夜地盼着,就像我在家等你一样。我不好用这个的,还是还给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