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乎!”沈砚忽然站起来,捉住他的手说:“你厌烦我不要紧,我管不着。可是你也不能逼着我不喜欢你。”
萧索顿了顿,低头问:“你……为何不怪我?”
“怪你?”沈砚好笑:“怪你什么?你又没骗我,没坑我害我。难道你对我无情,我就怪你?无情原是常事,岂能强求?从前我也没问过你,只是想当然地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对我有情的。是我自己误会,又怪得了谁?至于利用我,也是人之常情。你跟我一场,只受罪,不得些好处,也说不过去。至于那日对你说的话,都是一时冲动,我与你道过歉了。”
“你倒想得开。”萧索扯了扯嘴角,“只是,那r,i你也答应我了,会闪远些不挡我的路。”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被他握着的手,“你这又算什么?”
沈砚只好不情不愿地放开,诺诺道:“我哪有挡你的路,不过说两句话,难道就碍着你了?我还记得你当初在家乡时说过,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必定结草衔环报答我。如今却恨不能离我远远的了,可真是今非昔比。亏我还做着官,若我此刻落魄了,不知你又是何等面目待我了!”
他慨得悲凉,一语道出多少沧桑。
萧索压着心中几欲喷薄而出的酸涩,叹了口气,冷声道:“我亦非圣贤,世人忘恩负义,原是寻常。但愿你永远没有需要我报答的一天,否则也只是失望罢了。”说毕,转身便走。
沈砚怔怔跌回坐上,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半日未发一言。
他的脸,也算是丢尽了。
萧索从来不说,是因为他若将情爱宣之于口,那便是逼着沈砚回应。可他长久以来,一直以为沈砚爱慕言浚,他只是那个“退而求其次”罢了。
他既是不能,更是不敢问,只怕自取其辱。
然而今日,沈砚竟如此说。
他心里突突乱跳,只想立刻回家,出来横冲直撞一通乱闯,好容易寻到前院,前面忽然迎来一个小厮,悄悄向他道:“萧大人,我家老爷有请,望内室一叙。”
谢逸之邀,他自然不能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