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现才得以收敛。
秦淑欣是美术组的老师,也是木材厂秦老板的千金,她在阮陌杨眼里堪称一位进步女性,抛弃了大小姐的身份跑来学校做教书先生,这实在是让他少见的。
阮陌杨从不曾为秦淑欣以外的女子动心过,可他总称对方为挚友,保持距离,又存着点暧昧的小心思,那层窗户纸彼此都没有捅破。
平心而论,秦淑欣倒算不上什么惊艳的美人,只是端庄清丽罢了,穿着也不似千金小姐那般奢华,少有洋装,时常身着阴丹士林蓝布旗袍走在校园里。而阮陌杨最爱的就是她的朴素无华。
秦淑欣近来剪了一个清爽的齐耳发式,看上去十分俏丽,阮陌杨与她走在一起禁不住要赞美一番:“秦小姐,这个发型真适合你。”
秦淑欣对这些个恭维话早听了千遍万遍,耳朵都要麻木了,可不同的话从不同的人嘴巴里说出来感受力是不一样的,别人说同样一句话,她兴许一丝半点都入不了耳,可这话要是出自阮陌杨之口,那意义可就不凡了。
她心怀羞涩,手指不自觉的抬了起来,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也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了:“是么,我还怕不好看呢,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到了走廊里,秦淑欣靠在柱子上,她翻了翻手中的书:“一会儿我有课,你呢。”
几个女学生路过,争先恐后的和阮陌杨问好,阮陌杨应了几声,回过头来答道:“我换课了,一会儿我弟弟要来,办理入学手续。”
秦淑欣瞬时想到阮家三公子阮陌寻,她顶顶不喜欢这样的纨绔子弟,于是皱着眉头小声嘟囔:“他要转到这里来啊。”
阮陌杨深知自家三弟不受待见,急忙解释:“是我的五弟,阮韶矽。”
秦淑欣十分惊奇:“怎么还有个五弟?我从未听说过啊。”
阮陌杨提起这件事情感到万分自豪,他被爸爸的善心所打动,于是毫不吝啬的把阮富山的所作所为大大赞美了一番。听得秦淑欣也不禁感动起来:“你爸爸真是太善良了,可以收养一个穷苦的挖煤孤儿,这样的善举简直可以登报的!”
这个提议倒牵动了阮陌寻的心弦,他觉得父亲的善举真是伟大极了,应该发表在报上,让更多的人来感动与学习,可是他又觉得这样的文章自己来写不太合适,外人发表才更有说服力。
不过这样的想法随着江韶矽的到来而被抛之脑后了。阮富山专门为江韶矽配备了一名司机,供江韶矽调遣。这举动使得江韶矽在阮家的地位大增,全家只有阮富山和阮陌臣有专车接送,老二老三和老四则随大流,出门备车司机是排着班的并不固定。
阮陌杨常常徒步上班,他顶顶不爱让人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平时里不喜欢招摇,很是低调。比起阮家的其他孩子,他像个异类,对比老三阮陌寻的生活作风,简直就是天壤之别。阮陌寻时常取笑他“不懂享受”,他则有理有据的反驳对方“铺张浪费”。
而对于一进阮家门就“铺张浪费”的江韶矽,阮陌杨抱着同情与理解的心情看待,他把江韶矽看做吃尽千苦万苦的可怜人,如今过上了新生活,理应对自己好一些。这话如是被阮陌寻听了去,怕是又要怒其不公了。
汽车稳稳当当的开进了学校大门,不少学生侧目驻足。阮陌杨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自家的汽车,他惊喜的对秦淑欣说道:“他来了。”
秦淑欣也禁不住好奇的回头去看,先瞧见一双白色皮鞋落了地,紧接着一个长身玉立面容俊秀的少年便从汽车里缓缓而出,白色衬衣,米色西装,裤线笔直,皮鞋锃亮。少年神情淡然,整整了西装袖口,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干净清爽。
这样的江韶矽与刚进阮家之时判若两人,俨然一个贵族子弟的模样。让阮陌杨也禁不住直了眼。
江韶矽瞧见了走廊里的阮陌杨,抬起手招了招,阮陌杨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忙忙的奔了过去,倒把身后的秦淑欣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先在校园里走了一大圈,阮陌杨兴致勃勃的为江韶矽介绍学校的各个方面,末了,他突然瞄到江韶矽的西装,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韶矽,以后上学可不能这样穿了。”
江韶矽原定站定,他瘦,却丝毫不单薄,生得白净,皮相好,这一路走来已十分惹眼,他自己倒并没有觉得不妥。早上醒来时下人送来几箱子衣服,说是阮富山特意叫人订做的,他瞧着哪件都十分入眼,随手挑了一套来穿,居然很是合身,想来阮富山对他还是颇为上心的。
阮富山满意,他自己更是满意,怎奈到了阮陌杨这里却变了口,他不解的问道:“这样穿不好看么?”
阮陌杨急忙摆了摆手:“好看,真是好看。可是学校不会允许学生穿成这样的,你一会儿办了手续入了校,就要按校规来。”
江韶矽手指不远处一群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生:“就是他们那样么?”
阮陌杨顺着瞧了过去,点了点头:“就是那样。”
江韶矽有了好衣裳,就喜好上了打扮,对于那样中规中矩的中山装是一点都瞧不上眼:“那多沉闷。”
阮陌杨对于这个弟弟还是顶顶喜欢的,至少江韶矽帮他分担了大半的女学生来信。江韶矽入了学,心里虽不大情愿,可还是合群的换了衣服,像一个真正的学生,坐在课堂里。
他的程度很差,认字写字没有问题,可对于更深层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