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起身躲开:“我逗你呢,杜先生。阮家的五少爷再落魄委屈,可传出去总是体面好听的,比起杜先生府上那些戏子娈童,我倒是还有着尊严的。”
翌日,阮家上下被门房惊慌失措的通报吓得冷汗直流,阮富山拄着手杖一步一颤挪到了大门口,只见门外扔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尸。
旁人兜着胆子伸手拨开了女人散乱的头发,顿时惊得满地滚爬:“老爷…柳…柳…”
阮富山一步上前瞧了个仔细,女人怒张着嘴巴和双眼,浑身上下凝着血痂,肚腹被剖开,喉间插着一把刀刃,十分可怖,可他确实分辨得出此人就是柳燕燕。
他身体初愈不久,才刚下床没几天,又碰上一桩闹心的事,瞬时便站不牢固了,周佟赶忙来扶着他:“老爷,别看了,小心污了眼。”
家里几个孩子闻讯赶来,阮陌婷吓得惊声尖叫,被阮陌杨抱在怀中。阮陌寻背过身去,恨恨骂了一句:“这叫什么事儿!”
江韶矽默然不语,他瞧着地上的女尸,这女人昨夜在他的手中挣扎与求生,最后凄凄惨惨送了命,他甚至还能记得血液的温度。此刻,他竟觉得指尖仍在发烫,霎时握紧了拳头,他偏过头去,嘴唇隐隐发抖。
警察很快赶到,对着门房不住的盘问,门房也不敢多说,草草应道:“五点多钟吧,我起来就瞧见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马队长被阮富山请进了书房,以礼相待,客客气气的请上座,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马队长搓着手嘿嘿直乐:“阮老板,不用不用,您不用这么招待我。”
阮富山把备好的信封往前一推:“马队长,阮某有一事相求,我也不绕弯子了,长话短说,这件事你们不必再查下去,替我把尸体处理了。”
马队长登时一怔:“这…”
阮富山的面色有些苍白,他提着精神又说道:“马队长请放心,今日之事我阮某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马队长是个人精,他瞧得出阮富山有苦难言,定是与家事有关,他也不为难对方,爽快的答应了:“好说,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我往后还要阮老板照应着呢。”
阮富山很是满意,把信封塞进了马队长的手中,马队长佯装推拒了几下,最后利利索索收进了怀里。
尸体被装进了麻袋神不知鬼不觉运走,阮富山把人都招进了小厅,再三嘱咐,阮家上下集体封口。
末了,下人鱼贯而出,留得阮家的少爷小姐们听训,宋静雅自从出了事,在家中沉默许多,尤其怕与人接触,阮富山一挥手,她立刻就要溜,却被对方又叫了回来。
阮富山让几个人一一站好,缓缓开了口:“柳燕燕的报应,来得太快,也来得太过蹊跷。这事儿从一开始就不对,有人在害咱们阮家,对方图什么我们不知道,可有一点我们谁都明白,柳燕燕的死是对阮家的一个警告。你们都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不必我说的太过明白,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们和谁打交道,但是有一点你们都给我记住,绝对不能干有害阮家的事情…有一天阮家倒了,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话音落了,宋静雅浑身一抖,禁不住哭出声来。阮陌婷上前推了她一把:“你哭什么哭!我们家出了这样的事儿,还不是你害的!”
阮陌杨眼疾手快抱住了妹妹:“陌婷!”
阮富山再次病倒,他整日不言不语,躺在床上发呆,元气大伤。阮陌杨请了假,家里和工厂两头跑,终于有了一点继承家业的样子。
江韶矽得空跑了出来,直奔大富贵,进了包房,他狠狠甩上了门:“你怎么能把人扔在我家门口呢!”
杜靖棠瞥了他一眼:“哦?五少爷认为我该如何处理。”
江韶矽一把揪住了杜靖棠的衣领,咬牙切齿:“你明知故问!”
杜靖棠瞧见江韶矽离自己这样近,便探头想要去亲,江韶矽惊悟,推开杜靖棠踉跄后退:“你是故意的…”
杜靖棠笑了,抬手整了整衣领:“五少爷,我凭什么这样不计报酬的帮你,你和我,有何干系。”
江韶矽攥紧了拳头:“十万大洋还不够么,我一分不少全部给了你。”
杜靖棠轻蔑的扫了江韶矽一眼:“我杜某人可不缺这个钱。”
江韶矽只觉得自己上了当,他太不把杜靖棠当回事了,以为仗着对方对自己存了点心思便可肆无忌惮的利用,哪知自己早已进了杜靖棠的圈套。
“江韶矽,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在于从来不把别人对你的好放在眼里。我杜靖棠和阮富山可不是一路人,他把你尊尊贵贵摆在家里当少爷供着,可你江韶矽在我杜某人眼里,不过就是披了一层故作金贵的皮,脱了这身皮,你还是当初那个街头流浪的小混子,洗干净了跟我府上的戏子娈童一个模样。我且当你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儿逗弄一番,你居然在我面前玩起尊严这种一钱不值的破烂把戏来。”
一席话说得江韶矽真真被剥了皮一般无地自容,他无可反驳,杜靖棠忽然笑了:“韶矽,你何苦跟自己过不去。我杜某早就说过,只要你跟了我,我一样好吃好喝供着你。我杜某人掌管龙门二十多年,还从未这般容忍过谁。”
外衣掉落在地上,杜靖棠耐心的解开了江韶矽的衬衣扣子,洁白如玉的胸膛露在他的面前,惹得他一阵激动,这就是期盼已久的身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到手了。
杜靖棠轻轻啃上了江韶矽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