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就自己从冰箱里拿,”黄少天乐,“李轩前两天过来拿的,我一直忘了吃,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劳驾,顺带给我也拿根。”
喻文州放弃了:“算了……懒得动弹,我还是饿着吧。”
黄少天用左手给喻文州竖了个大拇指:“您真是太有出息了,要不我给您取过来喂到嘴边。”
喻文州义正辞严:“喂到嘴边就算了……天哥,考虑一下喂到嘴里呗。”
黄少天似笑非笑地瞥了喻文州一眼:“哦,那你就慢慢等着吧。”
“看来得等到猴年马月了……我还是出门找点吃的吧。”喻文州穿起外套说,“想吃什么?”
“r_ou_。”黄少天懒洋洋地说。
“有什么不吃的吗?”
“没没没,”黄少天说,“生冷不忌。”
喻文州听到这个词,想起眼前这位一手夹着两只笔往下刷题的好汉从今天睁眼开始也就吃了半包饼干,估摸着自己再在黄少天眼前转几圈差不多就可以被拉着胳膊就下口了,黄少天又喊他你穿那冷吗,冷的话把我外套给你找个,怎么穿那么薄就来了。
喻文州笑笑,捞起沙发上的围巾给黄少天看:“衣服不用了,借我条围巾就行。”
“那条我用过,”黄少天摸摸鼻子,“家里好像没有没用过的,找条新的也不太容易。你要不嫌弃就拿上。”
“谢了,”喻文州说,“走了。”
“拜拜,”黄少天抬头看了他一眼,“挺晚了,小区有个路灯前两天坏了没人修,你记得打个手电。”
“知道了。”
喻文州把门关上了,楼道里的风偷偷溜进来了一丝,新城这边住户过年回老家的回老家、谈生意的谈生意,防盗门上贴着不知道谁买的“家和万事兴”,字挺拔又漂亮,遭小孩手描了一遍,满纸都是黑手印,整个小区晚上灯都亮不了两盏,居然还有家在卤r_ou_,八成是楼下一对老人,香气从楼道里往上攀升,黄少天坐在餐厅的凳子上,看题目问这首诗寄托了诗人怎样的情感,就给了半行空白,喻文州也懒得东拉西扯,龙飞凤舞了四个字。
“怀才不遇。”
黄少天照猫画虎,有样学样地画了个壮志难酬。
“来了?”黄少天问他,“这么快?”
喻文州低头换鞋:“附近店都打烊了,连你不吃的包子都没了,还好小卖部开着。”
“泡面?”黄少天说,“壶里有水。”
“泡面没有,”喻文州拎起袋子,“速冻饺子,虾仁三鲜。”
黄少天看喻文州:“你觉得咱俩谁会煮?”
喻文州坦诚:“我不会。”
“……”
“但是可以学。”喻文州把袋子塞到黄少天手里说,“还买了薯片和饼干,你先压下饿,我研究一下。”
“哥,”黄少天诚恳,“你看你买饼干的这个分量,我们完全可以解决一餐,就不要用我家厨房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吧?”
“饼干怎么能当饭吃。放心,”喻文州莫名自信地说,“煮个饺子而已,不至于炸厨房。”
黄少天最后挣扎了一下,被喻文州推回餐厅:“快点写吧,我看你今晚写不完了。”
“我今晚本来就没打算睡觉。”黄少天冲着厨房喊。
锅里放着一锅凉水,饺子还在袋子里,喻文州翻着手机百度看速冻饺子怎么煮,拿起剪刀剪袋子。
“一袋子够吃吗?”喻文州探头问。
“够。”黄少天飞快地抄。
“吃饭。”喻文州用筷子尾部敲黄少天的手,“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