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痛苦折磨。
好似没注意到一旁锦的存在,东完全沈入自己的心绪之中,接著絮絮又道:「其实从我懂事就知道她不是我亲生的妈妈,她总是在喝酒,喝醉後便抓著我的肩膀,瞪著我,说我不是她的孩子、说她恨我、怨我毁了她的人生...可是...就算她那麽的讨厌我、怨恨我却还愿意抚养我,所以...她还是有一点点爱我的吧!」
从平静一直到带著深切期盼的卑微口气让锦不禁抬头看著东,在幽暗的房间只看得到那双眼睛,泪光里闪动著的孺慕光芒实在让人怜惜。
「所以...我还是可以把她当成妈妈的吧!?即使不能叫;妈妈;也没关系...」眼帘颤颤地垂了下来,东顿了一下,才又微微笑道:「...可是...还是不被允许呢...」虽然笑著,但他眼中好似失去一切的绝望落寞却让人感到心酸。
锦的胸口又闷又胀,只觉要爆了开来,他从没想过这个总是带著温和笑意、始终淡泊无争的青年,竟有著这麽一段过去,那个被他当成母亲的女人...怎麽能够如此狠心的伤害他?!
那女人...根本不配当东的母亲!
在暴怒的同时,锦又不免悔恨,自己不但没好好照顾过这个带著全身伤痛来到锦织家的人,反而还成为凌迟他的刽子手之一...想到这里,锦竟不敢再面对那张伤心欲绝的脸,原本搂著东的手也无力滑下。
「我只是想要一点点的爱...为什麽这麽难?!」
那彷佛放弃一切似的低喃惊醒了锦,再次紧紧地拥住怀里的人,脱口喊道:「我给你,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你...」
不知道有没有听进锦的呼喊,东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苍凉的笑道:「她说的对,我不配...无论怎麽努力也没用的...」
锦听了根本说不出话来,那个恶毒的女人剥夺了东被爱的自信,在锦织家的十几年只是让他更为认命。
...我也想嚐嚐爱人和被爱的滋味...;,倏然想起东说过的一句话,没想到这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竟真的是东倾尽一生的愿望...
想到那时他流光婉转的明亮眼波...虽然不情愿,但锦知道,这时能安慰他不是自己。
松开双臂,拍拍东的肩膀,锦说道:「我叫光一过来。」说完便起身要出去打电话。
拉住锦的手臂,东说道:「不用了。」
弃子 65
拉住锦的手臂,东说道:「不用了。」
锦楞了一下,随既想道,东大概是怕难堪,他在光一心里跟神简直没两样了,自然不愿意让光一看到他这付失意落魄的样子。
拍拍东抓著自己的那只手,锦柔声说道:「别不好意思,愈亲密的人愈该互相支持慰藉,这麽重要的事瞒著光一,将来他知道了肯定难受。你也该敞开心胸,别什麽都闷在心里自己承受,爱你的人会舍不得的。」
「没有...」东喑哑的低笑著:「根本没有爱我的人...」所以只能自己承受,这是很浅显的道理,浅显到他一懂事便已明白。
「有的,会有的,一定会有的。」锦重又蹲下身来,把东的头按进自己怀里,随即想起什麽,扳著他的肩膀看著他,问道」
没有直接回答,东只是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我真羡慕小翔,能拥有锦这般坚定无畏的爱,什麽也撼动不了、什麽也阻挡不了...被锦这样的爱著...很幸福吧!」
锦苦笑著说不出话来,那小家伙前几天才要求给他一点时间,因为他要去确定自己的心,这是给双方面子的说法,其实就是被甩了。
坚定无畏的爱又怎样!对方不珍惜的话,真心跟路边的石头又有什麽二样?!但不可否认的,当小翔这麽要求的时候,自己不知怎麽竟松了一口气,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吧!
不过眼前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光一对东的感情不像是一时情热昏了头,怎麽会这麽轻易分手?!
「光一他...」锦实在不知怎麽开口问比较好。
东倒是不介意,唇角微撇,笑容凄凉:「锦忘了他也是天之骄子,是有家人全心爱护的宠儿...」最後一句结论:「是我不自量力。」
锦一听这话连同东刚才的感叹,顿时便明白了,定是堂本老爷出面阻止,那人既势利又薄情,怎麽可能同意光一和东往来,只怪自己当时没想到,若是及时劝阻,东也不会多受这痛苦难堪。
「放弃你是那小子的损失,日後他一定会後悔的。」这句话锦说的确是衷心,因为他也曾後悔过,不过现在可又希望满满,这是老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他绝对不会再放过。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特别可笑。」东轻哼一声,说不出是笑是讽。
锦摸摸鼻子也不好说什麽,不过感到安慰的是,东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他翻身在东的旁边坐下。
这个空隙很是窄小,锦坐下来後二个人几乎是挤在一起,虽然都是肢体相触,但跟刚才的感觉很不一样,若说拥抱是锦单方面的抚慰,那麽这时比肩坐著,就像是和东一起分享了他的悲伤。
两人就这麽静静的坐著,听得到彼此的呼吸、感受得到彼此的体温,偌大的天地彷佛只剩他二人相依相偎。
不知坐了多久,锦感到一旁的身体寒颤了一下,想起东上次几乎冻死留下了容易受寒的後遗症,连忙把他拉了起来,心里不禁自责,竟让他在这冰冷的地板上坐了这麽久,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还好没什麽异样。
锦把他推进了浴室,说道:「快泡个热水澡,要是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