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感觉。可惜赝品将这里的人全部转移到王府里后,落魂岛就成了漂流在海洋上的孤岛。曾经的建筑落满尘埃,只有动物会光顾。无人打理的岛屿草木疯长,更添人烟绝迹的荒凉。
我有多久没来这里了?这是我和欲奴的出生地,我却贪恋人世的浮华,把它忘在脑后。来到欲奴墓前——那是我为他修建的陵园,如今杂草丛生。欲奴你可是在怪我把你给忘了,才用这种方式惩罚我?好孤独、好寂寞。在这里,我没有得到救赎,只感凄凉。
“如果你不是那个状态,你还会接受我吗?”我在欲奴墓前喃喃询问。
我开始设想,设想欲奴如果是健康的人类,他会怎么看待我?我想了许久,任何美好的憧憬中都会层叠上东方凌鹫的绝情。真实的我就如此让人类恐惧、厌憎吗?这个问题似乎很久以前就思索过,这种疼以前似乎也发生过,但没有这次来的强烈,让我无法忽视,无发忘却。
难掩悲伤,我趴在长满杂草的台阶上哭泣。良久,一支手轻轻抚摸我的头。这份关怀与安慰我渴望已久,可我却推开他。冲他吼:“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的吗!”
为什么来的是赝品,不是东方凌鹫?因为东方凌鹫不知道这个地方?要是他知道,大概只会向相反的方向跑。莫名的愤怒,让我不断的推拒赝品,对他吼了一大通不知所谓的话。不管我怎么凶他,撵他,他都不走。赝品把我死死的搂在怀里,这份执着让我的无名火越来越小,悲伤越扩越大,最后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对不起。这是赝品无数次对岳冬说的话,如今面对真正该说的人,他却不能说出口。“忘记吧,不值得。人类害怕比他们聪明、强大的生物,他们不会接受我们,将痛苦放下,放下就自在了。”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说的容易,谁能真正做到!呜呜……”赝品的废话让我更难过。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就从现在开始,就从此地开始,我会帮你卸下沉痛的担子。”
“从现在……从此地……”我喃喃咀嚼其意。我可以做到吗?我真的很痛苦,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它。赝品的话不断诱惑着我,让我有一丝丝心动,但我没有回答他,沉默被他当成默许。赝品将我紧紧搂在怀中,我们脚下的石阶开始崩溃,一发不可收拾。大地、树木、岩石、房屋一一在崩溃中沉入大海。这就是他所说的从此地开始放弃?
“不要……”我不要失去这些,我不能连最后的栖身地也没有。我想要抓住什么,赝品却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不断对我说:“让它们去吧。这些都不值得你留恋,它们只是你沉重的负担,痛苦的根源。相信我,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放开它们,你会看到不同的世界。”
与其说赝品是在说服我,不如说他是在哀求我,我有些迷茫。这里是我出生为人的地方,有我的梦,我的爱。我明明有力量推开赝品,明明有能力阻止崩溃,可赝品的话就像魔咒一样束缚着我。我什么都不敢看,什么也没有做。整座落魂岛在我的逃避中沉没。
当一切归于平静,耳畔只剩下风声。岛明明沉了,为何脚下还有踏在地面的感觉?我慢慢睁开眼,正如赝品承诺的,眼前是一片全新的,我从没有见过的绮丽景观。
一眼望去我仿佛站在茫茫云海上,但那不是云。云只有在远观时才有厚重感,当你置身其中它只是一堆雾气。这里不一样,它很厚实,能让你稳稳的踩在上面。半透明的它吸收了太阳光会闪着彩光。它既能坚硬如铁,也能柔软如棉。它可以任意塑造形态,变成宫殿,变成树木。这神奇而壮观的事物,仔细看原来是我抛弃的另一部分。
落魂岛垮了,但我曾经遗留下来的半身还在。赝品让它每一个细胞中都充满氢气,紧密相连,好似云海般漂浮在空中,姑且管它叫做:氢云。
氢云在天空中占了好大一片面积,上面耸立着城堡,花园、水池、树木等等,好似天空城。这些都是氢云拟态形成的,所以它们通体都是一种颜色模式。
赝品捧起一坨氢云。它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彩光,令人眼中一亮。赝品对我说:“看,真实的你,没有被世俗污物污染的你是多么美丽。”
我呆望着将它接过。这是我吗?我从未见过这种姿态的自己。以前的我,虽然也是透明的,可溶入海中也就瞧不出所以然。我将手中的云朵抛起,它忽悠忽悠的缓慢飘下来。氢气到达一定高度就无法在上升,所以它下沉,回归集体的怀抱。
此情此景,令我呆滞,让我忘却很多烦恼,可也勾起一些被遗忘的往事。
多么熟悉的场面,似乎在那里见过。一段曾经让我呕心沥血才忽略的记忆被眼前的场景唤醒。是的,这个场面我在梦中见到过。
梦里,我一无所有,受人欺凌;梦外,我只手遮天、呼风唤雨;
梦里,是东方凌鹫把我救出牢笼,带我远走高飞;梦外,是我将东方凌鹫救出牢笼,带他远走高飞;
梦里,我和东方凌鹫有缘无份,我失去他的人却得到他的心;梦外,我和东方凌鹫有份无缘,我得到他的人却失去他的心。
都说梦是反的,它还真是反的。
“我不要!”平静的心再次被刺痛,我抱着头,跪在云地上。赝品惊忧,也跟着跪下追问:“怎么了?”
我茫然的瞧着他,又和梦中的情节重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