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边疆不稳?”
“你没白在这儿帮我研磨、整理奏折。”
“他们真的会开战?”岳冬通过奏折、密报得知突厥和吐蕃暗地勾结,蠢蠢欲动,可始终没有公然开战的迹象。
“都是些野心勃勃的人,宁可马革裹尸也不愿白发苍苍平静等死。”
“可十六年前突厥败在王爷神威之下,就算用十六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就算和吐蕃勾结,他们就如此自信能赢?”
“兵强马壮不是获胜的唯一途径,还要靠手段。乌鲁木达克勤这些年可没少费心思,光内奸就往我这儿安插上百,连王爷那里也是。”
岳冬大惊。“朝中有内奸!”
“自作聪明。”
“你都知道。”
“对。我利用他们使反间计,乌鲁木达克勤浑然不知,还在那里自鸣得意。”
“所以……这一战不是他们伺机而动,而是你给了他们可打的机会!”
“聪明。”
“可……可这样一来边疆的百姓……”
“一味的防御换不来和平也守不住江山。突厥疆域辽阔,我朝东起河北道,西至龙右道都与他相连,与这种好战的民族做邻居可不是靠一纸合约就能太平度日。记住做大事的人,不可只顾眼前的安逸。”
这就是帝王的远见?岳冬一直在为自己和家人的事殚精竭虑,从未放眼天下,如今听赝品一席话,先不管对与错,岳冬发现自己从未为社稷的将来设想过,目光何其短浅,愧对手中的权势。内疚之余,又觉不对。他不是不想为百姓某福,而是赝品对他做的一切让他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去想、去做。还有,赝品的话听起来是高瞻远瞩,细想不论是赝品还是乌鲁木达克勤都是私欲作祟。不论胜负,牺牲的只会是双方的民百、士兵。真要危及到他们这些大人物时,一纸议和书便可保住性命。岳冬越想越郁闷,然桌上的兵符提醒他现在不是评价帝王对错的时候。赝品已经撩袍上竹台盘膝而坐,从条案上拿起一个奏本翻阅。岳冬赶忙倒水研磨。红色的朱砂条,在砚台中细细研开,待浓淡适中时,他提醒赝品可以用了。赝品执笔沾墨在奏折末尾空白处批示上他的决策。
赝品批阅奏折的速度很快,但忌讳被人打扰,岳冬侯在一旁只是适时研磨,不敢说话。等赝品批阅完,他才察颜观色,找机会提起兵符的事。
“贤。你拿来兵符,可是要御驾亲征?”
赝品呷了一口岳冬递上的茶,打趣的说:“你还真不禁夸,还没开征我就亲征岂不告诉他们自己的阴谋败露。”
“那这兵符……”
“我只是打算暗中布兵遣将。”
“吐蕃、突厥与我国边境相交绵延数万里,只发出一支兵符吗?”
“迎敌的准备早已做好,这支兵符是要交给诱敌的人。”
“诱敌?”
“诱敌深入,让他们有来无回。”
“假败!”岳冬知道这招的妙处与难处。
“对。只要用这路人马引出乌鲁木达克勤所统领的大军,将他一举歼灭,突厥就如失去左膀右臂,这是牺牲最少,最快捷、最有效的作战方式。”
“可乌鲁木达克勤为人谨慎,就算我方假败,让出城池他也未必会亲自带兵占领。”
“击败普通的将领对他而言自然不会得意忘形,钻入彀中,但如果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一个战败就会动摇我朝纲的人物。”
“你……是说王爷。”
“愚蠢。乌鲁木达克勤要是有在战场上打败王爷的自信,也不会煞费苦心的离间我和王爷的关系。”
岳冬惊诧,这事他从未听说。“他想让你们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
“他的策略没有错,可惜他并不了解我和王爷的关系。”
岳冬也是很不理解,有时觉得不可思议。赝品明明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主人’的事,‘主人’虽然气愤,也不给他好脸色看,可这二人并没因此决裂到兵戎相见。也许他们之间的恩怨并非旁人可以理解,‘主人’也并非表面那样意气用事。在大是大非上,他们的枪尖还是一直对外。岳冬猛然生出一丝恐惧,赝品今日对他说的都是不足以与人道的机密。他是信任他才对他说的,还是指桑骂槐,拿乌鲁木达克勤说事,其实是在警告他。岳冬隐隐不安,他劝慰自己是他想多了。
赝品还在说:“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正得意成功挑起我和‘主人’的纷争。”
“他计划得逞了?可……昨天王爷送请柬来还和你好好地?”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
“是。”岳冬可以不过问赝品和‘主人’之间的事,但那兵符的去向他却不得不在意。听赝品的意思,乌鲁木达克勤已经不把‘主人’当成忌惮的对象,那在朝中最能威震疆场的人物不就剩下他了!且不管他是否真有这个能力,反正是赝品把他标榜到这个地位。岳冬心中甚是激动。
赝品成竹在胸安置好了一切,那做诱饵这项工作也没必要当他的面研究,也许赝品是有心派他去,才特意让他看到兵符。岳冬按压喜悦,问:“诱敌的重任你打算委派给谁?”
“还没决定。普通人难堪大任,我会从傀儡中挑选。”
岳冬惊诧:“难道朝臣中还有傀儡体质的人?”
“苦心研制的秘技若不善加利用岂不可惜。不过有这个身份地位配担当此任务的倒是很少。”赝品将兵符拿捏在手中,他迟迟没做决定,吊足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