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鹫的双眼,与那目光相交我无法说出下面的话,所以我放低视线。“这半年我一直在帮烟色找意中人,半个月前才找到。烟色要成亲了,叁仁却趁我不在府时跑出来找肖明远,所以……所以我来找他,这才碰上肖明远。他、他……”
“他一直希望你能见见袁青山,所以你才来开国伯府。”东方凌鹫突然接了下文,吓我一跳,不自觉的抬眼看他。“袁青山把我当成礼物送给你,你才这么碰巧的救了我。你要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哎?我……是……是这个意思。”我越发心虚。东方凌鹫终于笑了,可那笑容中透露着苦涩、失望,令我害怕。他问:“你没别的要对我说吗?”
“我……想请你去参加烟色的婚礼。既然在这儿找到你,就不用去岭南了。”
东方凌鹫又笑了一下,还是那种令我惶恐的笑容。他频频摇头,是表示不愿参加烟色的婚礼,还是……我全身都在害怕。我突然觉得这个剧本已经毫无意义,说的都是没用的废话。扔掉衣服,不再给东方凌鹫躲避的机会,我抱住他,在他耳边急切的恳求:“跟我走,和我在一起,我会照顾你,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不会再让你遇到危险。”我不断的重复。
“如果我拒绝,你会怎样?学冷牙,还是继续效仿赝品?”
“我不懂你的意思。”其实我懂,但我不去承认。就算彼此心知肚明,只要没戳破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为什么是我?”东方凌鹫感到疲惫。
“我要你!我只要你!”这是我压抑已久的话。太过在乎,一直不敢说。现在我已经没路可退,也不想再闪烁其词。我太过激动,握住东方凌鹫手臂的双手不知节制,就在我嚷出心声的同时,我捏碎了他的臂骨。东方凌鹫痛的喊出声,面容扭曲。我大骇的松开手,他向后踉跄两步,双手下垂,上臂明显被我捏走形。
“对不起……”我被自己的失手吓坏,他痛苦的表情令我不敢冒然上前,只得频频道歉。
东方凌鹫上臂的损伤在慢慢复原,可心中的伤口无法愈合。我慌了,事情完全超出我的期待,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脑子一片混乱。远处传来大队人马的声音,那是幸存者向官府求救,他们派出军队向此地包围。我吐到外面的碎尸引起他们的恐慌,他们在斥责是谁这么惨无人道,光天化日下制造这惨绝人寰的血案。其实他们离我这还有很远的距离,可谁让我听力好,这种嘈杂声此起彼伏,搅扰的我更加心烦。突生的狂躁难以抑制一下爆发出来。
“滚!滚开……”我抬手强大的电流噼啪作响,闪电向声源扫去,在一片电光火花和哀嚎声后,终于又安静了。收回手,收回视线,再次看向东方凌鹫。发现他双臂已经复原,且望向远方冒黑烟的地方,风一刮,飘来一股股肉被烧焦的味道。
糟了!我迟钝的醒悟自己又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为了救东方凌鹫把体内积存的赝品的血全都用上了,现在没有多余的供我弥补错误。
东方凌鹫望着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同情之余他不能说不怕。虽然他早就从赝品那知道‘主人’不是人,可今时今日,亲眼见到‘主人’的真面貌还是令他震惊。回想过往的一切,回想岳冬的遭遇,他还真是幸运,他这渺小的人类竟能让‘主人’寻求意见。他能拒绝吗?‘主人’已经歇斯底里,接近崩溃的边缘。这样的生物一旦失控,殃及的将不是眼前的几条街道,几千条性命,而他自己也不是用死能了事的,岳冬就是最好的例子。以前,他自以为能对岳冬的不幸感同身受,如今他才亲身了解什么是生死不由人,才明白岳冬的痛苦。不死之身对于人类不是殊荣而是噩梦。
“我跟你走。”他不是故意轻声低喃,只是这句话的含意太过沉重,他是从心底感到无力。
“真的?”我总是把事情弄巧成拙,惹东方凌鹫不高兴,我觉得自己已经被他讨厌了,我一度绝望,没想到还能听到这样的话。东方凌鹫说得很轻,可足以让我听清。它重新点燃我的希望,雀跃的心情让我忽略他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出的无奈与疲惫。我害怕自己幻听,忍不住问:“你真的答应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是的,直到你厌倦为止。”
“我怎会厌倦,我们一定会天长地久。”我激动的扑到东方凌鹫怀里,感到他身子明显变僵硬,我顿悟一定是刚才的事让他心有余悸,立刻主意自己的力道,并安慰:“我会小心,绝对不会再弄伤你。”在我再三保证后,东方凌鹫紧绷的身子稍稍放松点。我欣喜的将头靠在他肩头感受他的气息。
不会厌倦。东方凌鹫抬头仰望辽阔的天空,默默咀嚼这句话。还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承诺。
“抱抱我。”我见只有我单方拥抱,向东方凌鹫撒娇。
“是,主人。”
东方凌鹫的双臂环住我的身子,这样的拥抱是我梦寐以求的。“干嘛说的像在服从命令,不过我喜欢你叫我名字。再叫我一次。”
“主人”
“继续。”
“主人……主人……”东方凌鹫低下头喏喏着,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清风席地卷过,仿佛带走的不只是尘埃,还有他的自由、他的灵魂。
我血洗了开国伯府,又杀了军队,虽然没人知道是我干的,可庐州已经乱了。见这儿没有可呆的价值我带东方凌鹫到别处游历,实现神仙眷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