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剑柄,运足所有气力,朝自己劲上挥去。那饱满的弧线只要画完,一切就都了解了,可为什么偏偏有人要打断它?
“你这是在做什么!”
本该在瞬间了结一切,却被一股外力硬生生拦截下来。岳冬手中的剑被一股大力打掉,他人也被那个突来的力道推得踉跄两步。岳冬大惊,怔忪的盯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那人脸上的惊恐比他更重。
东方凌鹫被弄昏后,快到一更天才醒。睁眼看到白杨焦虑的守在自己床边。白杨见他醒来高兴之余告诉他,他是皇帝的人送回来的,正好被他碰上,他们说他喝醉了,要他好生照顾。白杨自是不信,但也不能明面质问,只将他接回屋在查看。白杨使尽自己的本事就是弄不醒他,急得满头大汗,去府里找其他人帮忙这才发现府中上下均宿醉不醒,府中执勤的士兵尽数被皇帝的亲卫军代替。说什么辛苦数月让他们也歇息、歇息才替换的。白杨越发觉得不对劲,想起送东方凌鹫回来的人对他说:“无需解酒,睡到时候自然会醒。”白杨这才赌上一赌,陪在床前。
东方凌鹫听后,心中已明白大半,想起昏倒前看到的一幕只觉胸口窒闷、愤然。他依稀记得岳冬身旁散落着绳子和溅了血的麻袋,那是之前皇帝要他一同观看的麻袋。东方凌鹫好恨自己的谨慎,若在书房时打开又怎会发生之后的惨剧。可转念想想,对方有意算计,逃得过这一难,谁知还有什么更惨绝人寰的下一劫等着。他实在想不出那人这么做的动机。
东方凌鹫跳下床,发觉自己身体并无不妥,心中稍有把握。白杨追问出了何事,他是一言难尽,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事情来的太突然,听白杨对府里的描述,皇帝早有准备,他无人可用,就算能调动远处的军队也是出师无名。对方是皇帝,他手中的人都是吃皇粮的,真到了兵戎相见又怎会听命于他。他也不想害了那些人。短暂的时间里,东方凌鹫分析的现状着实对自己不利。他看看一脸焦虑望着自己的白杨,心知不能连累无辜,便要白杨去给他打盆热水洗脸。
白杨一愣,似有不甘,可欲言又止,顺从地去打水。白杨认为东方凌鹫是要借故支开自己,他打算将计就计尾随,哪曾想不是他看穿东方凌鹫的伎俩,而是东方凌鹫看穿他的心思,他刚转身向门走去,装作要去打水,就遭东方凌鹫偷袭,被点昏穴不醒人事。
东方凌鹫把白杨放到自己床上,借着夜幕的演示再度来到浴室,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地面被打扫过。可洗的再干净也抹不去烙在东方凌鹫心中的阴影。他自认不是做梦,他必需找到岳冬。东方凌鹫仗着是在自己府里,熟悉地形大胆的潜入赝品住处。其实也称不上潜入,院门敞开无人值守,与之前药浴室的严防死守可是对比鲜明。放眼院中,十几个房间唯有卧房亮着灯,这又是唱的哪出空城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帝有意,他自然不能拨了面子。既然无人东方凌鹫干脆大大方方走进去,在院内竖耳细听,只有风刮动窗户嘎嘎作响的声音,院内似乎没有埋伏,唯有亮灯的房间有人影从窗前走过。东方凌鹫也不畏惧,见有窗户半敞,他立刻疑到皇帝身上。想的还真周到,这是给他预留的观赏位吗?东方凌鹫也不客气,透过半开的窗户往屋内环视,这一看正见岳冬拿着剑砍脖子。他的一颗心险些停止跳动,当他从震撼中回过神,人已经到了屋里,他是如何打掉那把吓得他魂飞魄散的利器他自己都不记得。岳冬身上带着伤,他不该用那么大的力气去夺剑,可在那个刹那他已经考虑不到这些。
当!一声。被打飞的剑入柱三寸,剑身发颤的嗡嗡作响。被彼此惊呆的两人,互相凝视。东方凌鹫大惑不解的再次上前问岳冬:“你这是在做什么?”
错愕中,岳冬见东方凌鹫靠近自己大骇地后退,不安的双眼瞄到插在柱子上的剑,脚下一用力朝柱子奔去。岳冬慌乱的眼神早已透露他的动机,东方凌鹫怎会不防,他比岳冬更快一步握住剑柄将剑拔出柱子。他要把这凶器扔出窗外,不料迟他半步的岳冬抓住了剑身,两人往不同方向拉扯,剑自然是落入握柄的东方凌鹫手里,岳冬的手被剑刃深深割伤。东方凌鹫是想阻止岳冬自残,不想反因他而损,鲜血四溢,看得东方凌鹫好不心痛,骇然扔掉手中剑。
手被利刃划破,那钻心的痛令岳冬顿时倒吸凉气,直冒冷汗。他左手用力握住右腕隐忍痛楚,血不断从两排刀口溢出滴到地面,摊了不小的一片。
“对不起。”东方凌鹫焦急上前查看伤势,他担心万一伤到筋脉岳冬的右掌会废掉。然岳冬又惶恐后退躲开,东方凌鹫尴尬的伸着双手,痛苦的看着避自己如洪水猛兽的岳冬。
岳冬本预求死,可被东方凌鹫这么一闹,反倒痛醒他。他此刻的躲避,只是长久被折磨的惯性,本能的畏惧伤害他的人。他后退两步背撞到刚刚插过剑的柱子停下。定睛认清来人是东方凌鹫,他才从恍惚中走出。岳冬已经顾不得手上的伤痛,他声音颤抖的问:“你……为何在这?”赝品只说让他在此休息,没说东方凌鹫会来。这是赝品的安排,还是东方凌鹫自己的行为?
“我……”东方凌鹫千头万绪,无从开口,此刻只觉心猿意马,他的视线在岳冬充满警惕的脸上和染血的手上来回游移。他见岳冬避开他后,右手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