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内侍将帷帐放下,元胤站在床前张开手臂,等着女官上前为朕宽衣。
只是他刚阖上双眼,腰间便是有双陌生的手在颤抖着解着他的腰带,元胤不由一惊,随即握紧腰间的细腕,一把将人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瘦瘦小小的女子此刻颤巍巍的跪伏在地上,手腕被元胤握在手里。
她肤色奇白,只着了襦裙,袒露着大片的肌肤,如墨的长发披散着,一直垂首,瑟瑟发抖。
“抬起头来,看着朕,谁让你来的?”元胤压低了嗓音问道。
那女子颤巍巍的抬起头,水灵灵的眸子含着热泪,楚楚可怜:“回……回陛下的话,是……是李公公。”
她说的小声,可声音却异常轻柔婉约。
瞧着面前的女子的装束及长相,元胤自然是知道这女人是李霖安排来做什么的。
他好歹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又有美人在眼前,岂有不动情之理。
元胤握紧了手中的细腕,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倒在了宽大的龙床之上,不过几个翻滚,那女子便伏在他的身上,眉宇间带着几分羞涩,看着格外惹人恋爱。
她怯生生的唤道:“陛下……”
“陛下……”也不知是为何,萧戎那j,i,an贼在梦中的呼唤此刻钻进了元胤的脑海里,他浑身一个激灵,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陛下,怎么了?”那女子脸上泛起了红晕,眼中藏着娇羞,却还不忘询问。
“朕……没事儿。”元胤起身,将身上的女子抱下来放在床上,缓缓吐气,好好的兴致,竟然被萧戎那个j,i,an贼给破坏了。
元胤非常愤怒,那个j,i,an贼他胆大包天,钻进皇帝的梦里亵渎自己,甚至在今夜要与美人同床时,他也跑出来打扰皇帝,简直气死了!
害得元胤这会儿兴致全无,好好的美人看在眼里,却怎么也没兴致去扒她的衣裳。
“j,i,an贼,这笔账给朕记着,哼。”元胤低声道,回头看了看那一脸茫然的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朕今日乏了,你先下去吧。”
“诺。”那女子规规矩矩的行礼,眼中含着泪,起身下了龙床,出了寝殿。
这一夜,元胤原本以为会有个美人陪着他的,却不曾想最后他还是个孤家寡人,独自成眠。
这一切都怪那个j,i,an贼,他不入自己的梦,亵渎他,他也不会这样。
元胤缓缓吐气,独自一人负气的钻进被窝里,阖眼入睡。
转眼间便到了腊月,元胤喜爱腊梅,故而在甘露殿中也时常摆放着新鲜的腊梅花,瞧着那些花朵时,他的心情也十分愉悦。
尤其是今日小路子出宫,还收到了定安先生的书信,他这心里便更加欢喜了。
定安先生每每回信,除了对元胤写过去的词赋做了点评之外,还将他的词赋原本用朱砂笔勾了出来,做了详细的解释,每字每句都倍感认真与恳切,真诚的做着建议。
元胤内心对定安先生的崇拜更深了,能如此谦和有礼平易近人,真是喜欢极了。
元胤回转头,瞧着寝殿内的壁上挂着的那副红梅傲雪图,便更加珍视了。
新年,紫宸殿中。
此次新年宴并未邀请朝臣,只镇国公一家,与国舅武安侯一家庆贺,一同过年。
今年虽是元胤初等大宝,可鉴于还在先帝丧期,没有丝竹管乐助兴,故而殿中冷冷清清,除了偶尔闲谈的几句话,便再无其他的声音。
元胤瞧着那坐在前丞相萧玉璋下头的萧戎,目不斜视,依旧是一副沉静,不苟言笑的模样,看的他是非常来气。
但是不可否认,他今日舍弃了朝服,应皇祖母的要求,只穿着一身石青色暗纹华服,玉冠束发,倒也衬得他出奇的好看。
“戎儿,过来。”元胤还在看着,太皇太后却在此时开了口。
元胤瞧着萧戎那贼子随即起身,从容不迫的走来,站在台阶之下,恭敬的朝着元胤与两位太后行礼,随即垂眸站着。
太皇太后随即命人将压岁钱送到了萧戎的面前道:“皇帝年岁小,你如今身居高位,又是皇帝的太傅,你就多费费心。”
“启禀太皇太后,陛下是一国之君,臣是大魏臣子,理当尽心辅佐。”萧戎揖礼再拜。
元胤却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心里不平的唾弃一声,伪君子。
太皇太后问候完了镇国公一家过后,母后又开始问候武安侯一家了。
被侯爷夫人抱在怀里的,便是长子的儿子,刚刚足月,咿咿呀呀的在殿上闹着,也未这冷清的气氛增添了几分色彩。
这瞧见了孩子,太后的视线便落在了萧戎的身上,不由道:“镇国公,萧爱卿已经及冠了吧。”
镇国公连忙抱拳笑道:“劳太后娘娘记挂了,萧戎这小子的确是及冠了。”
太后瞧了太皇太后一眼,笑道:“不知镇国公可有给萧爱卿说下亲事?我这兄长有一女,已过及笄,如今也在说亲,哀家瞧着萧爱卿是一表人才,又是学富五车,故而想做个媒。”
听闻太后的话,元胤的心里便是一惊,连忙回头看着身侧坐着的太后,这……这就开始逼着萧戎那贼子结婚了?
武安侯一听太后都发话了,连忙上前行礼道:“启禀太后,小女的婚事竟然能够劳驾太后,何德何能。”
镇国公瞧着武安侯的模样,也笑道:“若能与武安侯结成亲家,那也是喜事啊。”
虽然镇国公是一脸笑意,可萧玉璋的脸上却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