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东倒西歪,怪难看的。
董俊成自然不记得。他只有尴尬地浅笑。
赵裴搂着他的肩,轻声说:“没关系。住下来,久了就会想起来了。来,我带你去院子里走走。你记得吗,你这几年很喜欢花草,在院子里弄了个花房。”
董俊成如赵裴所愿地不记得了。他望着花房里那些熬过寒冬重新绽放生机的花草,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赵裴不想让董俊成在花房里逗留太久,恰好电话响了,他出去接电话。
董俊成转着轮椅在花房里滑动。
这是朱顶红,那是一株剑兰,这边这株是垂丝海棠,本来计划来年春天从盆里移栽到院子里的……
他还记得?
董俊成手指颤抖着轻抚着细瘦的海棠树枝,记忆虽然没有如同潮水一样从指间涌来,但是那熟悉的感觉渐渐充盈身躯。
有人走到他的身后,笼罩而来的气息是那么熟悉,可是又说不上来。
俊成……
董俊成回过头去,身后空无一人。赵裴正在外面结束了通话,又走了回来。
“怎么了?”
董俊成轻声说:“你刚才……在叫我?”
“没有呀。”赵裴困惑,“你想起了什么?”
董俊成想了想,沮丧地摇了摇头。
赵裴倒是隐隐松了口气,宽慰道:“没事,这才第一天。时间还长。”
他们走前,董俊成问:“这里以前是不是摆放了很多花草?”
赵裴的身子一僵,过了半晌,才生硬地说:“原来花草比现在的多。你出事后,我忙着照顾你,没顾上打理花草,一个冬天死了不少。”
“我就说嘛。”董俊成笑了一下。
“你想起来了?”
“没有。”董俊成指了指地砖,“上面很多花盆的痕迹,我就想,原来肯定放过不少花草。”
赵裴嘴角抽了抽,说:“你要喜欢,回头我们去花鸟市场,把你喜欢的都再买回来。我和你一起照顾。”
“可以吗?”董俊成觉得一阵莫名其妙地欢喜,也不知道是因为可以买花草,还是因为赵裴这种宠溺的举动。
赵裴低头望着他,笑得温柔如春风。董俊成车祸后要动脑部手术,头发剃光,现在已经长出一层毛茸茸的细发,衬托着他干净单纯的表情,越发像个孩子。
赵裴弯腰给他戴好帽子,自然而然地在他浅色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我说过,从今往后,我的任务,就是让你快乐。”
董俊成愣了一下,摸了摸嘴唇。
101
倒春寒的时候,董俊成已经开始了复健课程。他手脚骨折严重,还打着钢针,长时间卧床让他肌肉有了一定的畏缩。不过比起复健所里那些半身不遂的病人来说,他的情况倒是最轻的。
赵裴推了所有需要去外地出差的通告,专心陪着董俊成复健。他给董俊成请了一个专门的教练,最开始是把人请到家里来。董俊成觉得闷,赵裴这才送他去的复健所。
在复健所里,赵裴也不顾自己有多显眼,此次接送。董俊成在里面做复健,他就在外面用手机玩游戏。所里的女职员和陪病人来的女家属都快疯了,每次董俊成来做复健,就是一次高峰期,晚点连停车位都找不到。
董俊成就对赵裴说:“这样下去,怕记者要乱写,对你不好。”
“他们能写的都写了,你少操心。”赵裴满不在乎,擦去董俊成鼻尖的汗水,然后轻柔地给他把围巾围上。
董俊成乖乖地站着不动,可是脸颊还是透露出羞涩和不安。他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这么亲密的行为,可是这份亲密对他来说又得来不易,让他舍不得拒绝。
赵裴觉得自己真是爱死了董俊成如今羞赧腼腆的样子。那么乖巧听话,说什么就做什么,就算不愿意,也只会用眼睛微弱地抗拒,委屈地抿着嘴。这样子简直想让人欺负死他。
要不是顾忌着董俊成的身子,赵裴早就扑过去,把他按在身下狠狠地操,操得他细声细气地哭着求饶,又或是双眼失神地搂着他的脖子,一声声叫他的名字,被操得不停地射。
可是这也只能是想想。董俊成现在脆弱得就像纸人似的,手重了点就怕他折了。赵裴只能温柔地亲亲他。董俊成对他的吻,开始的时候有一种久违的陌生。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很乐意和他接吻了。有时候情绪来了,他也会主动。他的主动还是和当年一样,小心地蹭过来,像只讨好的小狗。赵裴总要花很大的意志力才不把这个吻深入下去。董俊成能感觉的到赵裴的冲动。他被搂在男人的怀里,听他渐渐平复呼吸,也觉得浑身发热。这种强烈的被需要的感觉,没法不让他激动。
赵裴和董俊成的关系也被人猜来猜去,其实也都猜了个□□不离十。教练助理那个妹子有一次忍不住对董俊成说:“你家那位对你真好,那么细心体贴。他看你的眼神呀,真是满满的爱意。真羡慕你。”
“真的吗?”董俊成忽然问。
“当然是真的呀。”小妹说,“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出来。”
董俊成当然感觉得出来,但是他内心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他一直站在一个断层前。断层的这边,是赵裴绝情离去,说我再也不会爱你。而断层的那边,赵裴对他甚至比当年对海燕还要好数倍,浓烈的爱简直要将他溺毙。
是什么改变了赵裴?
董俊成了解这个男人,他对感情真的很认真。他说他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