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冷的要死,费力地往宋霖怀里钻,身上的海水泥巴和沙子都蹭到了他贴身的衬衣上,宋霖一愣,皱眉嫌弃地把兔子推开了一点,怎料兔子又钻了回来,这回钻得可紧,整个脑袋快埋进他的咯吱窝里了。
宋霖:……
不一会儿,冥河将药丸取来,并叮嘱道:“这药必须需在清醒之时立刻服用。”
“放着吧,我来处理。”
冥河出去前又说,“少爷,切莫太勉强自己,注意休息。”
“行,我有分寸。”
嘴上虽这么说,宋霖还是就这样坐着守了一夜,他怕错过麻醉褪去的那一刹那,怕单单感觉到丝毫痛苦。
清晨,单单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往他嘴里灌水,睁开眼睛一看,是宋霖。
“宋霖?”单单很吃惊,在看清自己正趴在他腿上的时候,更吃惊了。
宋霖说:“把药吞下去。”
单单依言咽了下去,吞下去之后才想起来问这是什么药。然而没等他开口,宋霖就说:“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单单摇头。
然后宋霖就把他放在了地上,“嗯,你可以走了。”
……诶?
又、又要我走?
单单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不能接受这剧情的走向。
宋霖也不管他,自顾自脱了鞋,伸了个懒腰,躺上床去休息。坐了一宿,眼睛都没闭一下,这会儿腰都酸了。
单单自己在地上执拗了一阵,发现宋霖并没有在理他,不禁有些无聊,于是化为人身,走到床前,小声说:“喂,宋霖……宋霖?姓宋的?”
床上之人没有回答他。
单单望着他的睡颜,忍不住看得久了点,他承认这张脸实在是好看。
但也不能一直盯着看,跟个变态偷窥狂似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喂……你真的要赶我走啊?”
回答他的仍旧是一阵沉默。
“可……”单单揪着衣角,心里有句话在喉咙里上下翻腾了好几个轮回,就是说不出口。
他知道自己迫切地想留在他身边的理由是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心里乱糟糟一团。
最终,喉结滚动一番,说,“宋霖,你赶我走了,怎么参加接下来的御灵祭决赛呢?你看啊,咱们好歹相处这么多个月了,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你要是临时去找新的灵兽,那万一俩人不合拍怎么办?万一它听不懂你指挥怎么办?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陪你一起打完御灵祭,到那个时候,你如果还想让我走,我再走,如何?”
这时,宋霖睁开了眼睛:“我表述得不够清楚么——我让你滚,是永远不要再回来的意思,我的中文不好还是你的听力有问题?”
单单愣住,他以为宋霖深夜赶去海边救他,就是已经不生气了,原来他还是这么排斥自己。
不,何止是排斥,他这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厌恶……
再厚着脸皮求他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是会被赶走。
想到这里,他低声说了句:“好,我明白了。昨晚,谢谢你救我。”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说,“对了,既然你已经不想再见到我,那我们是不是该解除契约?”
“你想的话,现在可以解除。”
“不,先不急吧。”单单忙说,“我反正不急着找新主人,要不咱们的契约再留一阵子?说不定你以后还需要我呢?”
“你想多了,我不可能会需要你。”
“……”单单有些沮丧,又有些委屈,但还是强打起j-i,ng神来,“那……祝你找到一个厉害的新灵兽……祝你……拿到灵尊之位。”
“借你吉言。”宋霖冷冷道。
“我走了。”
“不送。”
单单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儿,见宋霖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心里没底失落无限放大,好像一下地跌进了一个深渊。
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在走廊碰见冥河。
“哟,死鱼眼,你也起这么早?”
冥河瞥了他一眼:“身体怎么样了?”
“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甚是感动。”
“我不关心你,我只是心疼二少爷为你守了一整晚。”
“嗯?”单单立刻捕捉到关键词,“一整晚?”
“麻醉效果消退会出现剧痛,需及时服用止痛药,你没感觉到疼痛吧?那是因为少爷整晚守着你,直到麻醉褪去,喂你吃了止痛药。”
“你是说……他一晚上都没合眼,只为了给我吃止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