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单单心脏疼的第二种可能是什么?”
“如果是第二种……就比较麻烦了……”
“为什么?师父快告诉徒儿。”
奉楚敛刚要回答, 忽然有学徒跑来说:“师父师父!宋……宋家二少居然来了!!!”
他皱起眉头——这尊大佛怎么来了?
“请他到待客大堂。”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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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楚敛刚到厅堂口就看见宋霖负手而立,对着窗外, 桌上的茶一口没动。
大祭司这个貌美如花的老狐狸饶是活了这么多岁, 面对这样的背影也竟有些瘆。
在门口顿了片刻, 他抬脚走进去。
“宋二少。”
宋霖回头:“祭司大人, 这么晚, 打扰了。”
“好说, 好说。”奉楚敛伸出手,“请坐。”
两人坐定,他问:“不知宋二少来访所谓何事?”
“我来还东西。”宋霖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拿出几页咒之典籍的碎章:“这些……是您的吧?”
奉楚敛看到上面写着“轮回咒”几个字, 只觉得头皮发麻,暗骂“单单这兔崽子,净给我惹麻烦。”表面却不动声色风轻云淡道:“嗯, 确是我的东西,那我就收下了。”
说着就要将纸拿走, 岂料宋霖突然伸手压住了纸,脸上挂着虚假的笑意:“且慢。”
奉楚敛挑眉:“怎么?”
宋霖手指在“轮回咒”这三个字上面敲了敲:“这是禁术吧。”
“……”奉楚敛用袖口挡着嘴,轻咳了一声, “是么?我看不太懂。”
宋霖抽了抽嘴角,心道:这老狐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自己家的咒书你看不懂谁看得懂?
奉楚敛又说:“咒之典籍有上万页,里面记载的咒术成百上千,连我都没有全看完,你拿这不知从那开始的几页碎纸给我,我可认不得。”
宋霖说:“哦,拿真是可惜了,本以为大祭司懂得,特地来请教来着。”
奉楚敛皱眉:“宋二少怎的突然对这轮回咒感兴趣了?”
“不是我感兴趣,是我家兔子感兴趣,他不好意思自己来问,特意托我过来。”
奉楚敛愣了片刻:“单单都跟你说了?”
宋霖笑道:“他是我的契约灵兽,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
奉楚敛看看他,又看看桌上的纸,不消半晌,就笑了:“宋二少你这是为了套我话,框我呢?”
“我框你做什么?不就是龙脊山玉兔么,有什么可隐瞒的。”
奉楚敛心里一惊:嘿呀这兔崽子还真啥都说了?不知道联盟正到处抓他么?
又转念一想——且慢,管它说没说,这趟浑水我可不趟。我之所以能活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从不管闲事。
想到这里,奉楚敛打了个呵欠:“二少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听不懂,老身有些困乏了,就先去睡了,这几页纸,您想研究就留着,不想研究就放在这吧。”
然后起身就往外走。
宋霖暗暗地咬牙:这老狐狸……
老狐狸本尊:溜了溜了。
接着,宋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慢慢将茶喝完,没过多久,就看见毕岸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宋二少,单单跟你一起来了么?”
“没呢,我让他去泡温泉了。”
“哦哦,你帮我跟他说,等我有空,去宋府找他。”
宋霖沉吟片刻,“欢迎至极。”
毕岸见他突然亲和的样子,不禁脊背发凉——卧槽,传说中的笑里藏刀么?
这个时候,他瞥见了桌上的纸,吃惊地说:“这不是单单从师父那里偷取的咒之典籍么,怎么在这儿?”
“单单看不懂,托我来问问你师父。”
“托你?难道他跟你说了御桓的事?”
宋霖表情变都不变一下:“是啊。”
“唉,既然他都跟你说了,你也帮我劝劝他,别那么死心眼,御桓死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放不下。”
放不下……御桓?
宋霖眉毛抖了一下。
表面依旧十分淡定地点点头。
毕岸坐到奉楚敛的位置,拿起他未喝光的茶喝了一口,抹了抹嘴:“这单单是我见过最死心眼的灵兽了,别人灵兽的主人死了,都头也不回地去找下一任主人去,就他,还心心念念着御桓,讲道理,御桓在龙脊山被一把火烧死,连骨灰都找不到,怎么还有可能轮回重生。”
轮回……重生?
宋霖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收紧成拳,停顿了一下:“嗯,你师父也这么说的。”
“是吧!我就说嘛,虽然有轮回咒这种能重生的禁术,但也只是传闻中能重生,现实生活中哪个御灵师死而复生了?单单这一等就是百年,一开始连龙脊山都不肯下,就死守着御桓死的地方,下暴雨也蹲在那儿,下雪也蹲在那儿,谁都劝不动。就连跟你签订契约的原因,也是因为你有可能是御桓转世……你瞅瞅,全岭城,还有比他更死心眼的人……咳,的兔了么?嗯?”
这一下,宋霖只觉得他像是失语了一般,他很少有这种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毕岸后来再说了什么,他再也听不进去,抓起咒之典籍就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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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宋二少要回去了么?”毕岸不明所以,在他身后说道,“别忘了告诉单单我会去宋府看他。”
宋霖没有回答他,一直到坐进车里,脸色都y-in沉极了。
司机不敢说话,一言不发地驱车往宋府赶,后座乌云密布,几乎要压得驾驶座的司机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