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能遵守和狱寺的约定,帮忙好好照看纲吉, 二来也能不动声色地以此为借口拒绝一众付丧神寝当番的请求。
……再说, 他一个大男人需要什么贴身保护啊?
“……近侍?那是什么?”率先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正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长谷部。对方刚远征归来,未换上内番服, 他的肩上还沾着几片新绿的叶子。
“为了保护主的安危,夜晚也请允许我陪伴在您的身边。”薄藤色的眼眸中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火神对他的说明表示一头雾水,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长谷部先生……是那种一个人睡会寂寞的类型吗?”
冷硬的神情略微有些松动,长谷部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不, 我只是想保护您。”
“喂喂,偷跑可不行啊,长·谷·部·君。”一字一顿,尾音轻佻地绵延着。火神闻声望去,发现清光正慢慢地走了进来。
“在偷听吗,加州。”长谷部瞥了对方一眼。
面对他的挑衅,清光也不恼火,他大大咧咧地在火神的身旁坐下。
“这座本丸没有近侍这件事,大家私底下已经达成共识了,不是吗?长谷部你这样做,算不算带头破坏规矩呢?”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清光眉眼都冷凝成了冬夜的冰霜,毫无温度可言。
“我只是说了你们闭口不敢触及的事实而已。……怎么,其实你也是想当近侍的,对吧?”
长谷部不甘示弱,沉着脸反击回去。
“哈?你这家伙!”清光像是被戳到痛脚般地一下子跳起来。
“喂喂,发生了什么事?”药研和一期闻声赶来。
了解来龙去脉后,一期无奈地摇了摇头。
“清光殿,长谷部殿你们这样会让主殿觉得困扰的。”
药研不予置评。他看着置身于状况外,但仍努力消化他们意义不明话语的火神,向来和自家大哥站在同一阵线上的药研竟意外地唱了反调。
“既然大家都有这个想法,那么我也自荐成为近侍吧,大将。”
“药研你……”一期诧异地侧头看向他。
“我作为一把短刀,十分擅长近身搏斗和太刀苦手的夜战,贴身保护什么的,我想应该没有比我更加合适的人选了吧。”
药研循循善诱,步步紧逼。仿佛被那铺天盖地的蛛网缠住一般,在那双清澈的紫色瞳眸的注视下火神竟然出乎意料地没能立刻拒绝。
“意下如何,大将?”药研轻笑道。
“啊,真狡猾,要说近侍的位置应该是我这把初始刀吧!”清光鼓着脸抗议。
长谷部冷言冷语地说道:“前来后到在这里是行不通的,更何况你也只是恰好罢了。”
“……我、我。”脸涨得通红,火神眼神躲闪,顾左右而言他。然后,他就看到了门外边走边打着哈欠的纲吉,看对方的样子估计昨晚又通宵了。
“那个!”火神腾地一下站起身,然后径直将睡眼朦胧的纲吉拉到自己身边,“从今天晚上开始,泽田跟我睡一个房间。所、所以大家不用担心了,都好好回自己屋子睡吧……请。”
火神单方面的宣布显然没有事先与纲吉商榷过,相比那边的轩然大波,他这边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一脸茫然。
“可是,大将……”药研还欲说什么,突然覆在自己头发上的手使他瞬间没了声。
火神故意揉乱了对方打理得整齐的黑发:“小小年纪不要想太多,不然会长不高的。”
药研微微一怔,半晌,才叹息似的应道:“……是。”
“那大将,就拜托您了。担保人先生。”
药研用无比严肃地语气,让被拜托的纲吉有一瞬女儿出嫁的错觉。
“是、是,我这边才是。”
纲吉慌不择路地赶紧鞠了一躬。
“……什么啊,你们两个。”看着纲吉滑稽的动作,火神噗嗤地笑了起来。
“火、火神君?”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火神拍了拍纲吉的肩膀,“我陪你去把东西搬过来吧,今晚你可得早点睡啊,泽田。”
“啊,真的要一起睡吗?”
纲吉偷偷瞄了一眼长谷部和清光的反应,瑟缩了一下脖子。
“啊?我晚上一般不怎么打呼噜,你放心好了。”火神明显会错了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纲吉不知该从何解释,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背后有两道灼人的视线,让他不由得芒刺再背。
算了。纲吉放弃了挣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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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再度叹了口气,这次绵长又夹杂沉重。
“火神君,发生了什么事吗?”纲吉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忍不住询问道。
由于长时间面对着各类不同语言撰写成的文书,而用眼过度导致了视野前偶尔会出现重影的现象。感觉再看下去自己可能就离瞎不远了,所以近几天纲吉都戴着度数较低的眼镜。
“啊啊,最近感觉本丸内无论资源还是资金都十分紧缺啊。”他将账簿的内页翻得哗哗作响,苦恼地嘟哝着,“我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些钱用在哪里了?”
“给我看看。”纲吉接过对方递来的账簿。他认真地逐条阅览下来,发现除了日常的支出外,最为显著增加的是酒钱。
“火神君,这个买酒的支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纲吉特意指给火神看。
火神凑了过来,恍然大悟:“啊,我就说。”
根源自然不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