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药研温声道,他的声音恍若蕴藏了一场绵绵的春雨,“能触碰到大将这件事,就已经实属幸运了。”他推了推眼镜,语气中意外带了几分强硬。
既然对方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就算火神再怎么编理由敷衍过去也无济于事了。
放弃挣扎的火神摆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大无畏模样。
说实话,他跟这位少年模样的付丧神交流很少,所以不太了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火神还因为他与外表不符的声线而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点问题。不过,虽是一期一振的弟弟,药研却和长兄一样十分会照顾和体恤他人。
可能是生于战场的缘故,积累了很多急救经验的药研平日总是随身携带着急救包和医用剪刀,即使受了伤也会选择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房间,自行包扎。而他在本丸的时候,经常会因沉迷研究某种药剂而忘记吃饭的时间,导致每次一期都得特地去喊他进食。
像是为了配合这种科研人员的设定,药研留守在本丸内时,会换上白大褂和戴上平光眼镜。
而就是这个跟自己目前交流不超过数句,把内番服穿得跟玩角色扮演的少年,硬生生用无形的威压镇住了一米八的火神。
“失礼了,大将。”药研脱下手套放在一边,慢慢地走进火神。
对方笔挺的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像是对于阻隔那灼人的视线起不到任何作用,深邃到迷人眼目的紫色瞳眸极其认真地注视着他。他试探性地抬起手,低温的指尖轻划过火神的脸庞,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细致入微。
药研对这位新任的审神者始终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他刻意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维系在某个平衡点上,同时还在那个点上加了一道不深不浅的沟壑。
距离若是太近,手脚和大脑就会受到牵绊,无法冷静的思考;
距离要是太远,内心就会受到束缚的煎熬。
而现在,他即将亲手打破这个平衡,越过那条自己划出的沟壑。
他的指尖沿着鼻梁不徐不慢地向下滑落,最后停留在了火神的嘴唇上。
“大将。”药研的尾音绵延,低沉悦耳的嗓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闭上眼睛。”
对方的视线太过于直白,唯恐陷入那紫罗兰的迷宫中的火神堪堪地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脸被人轻轻地捧起,然后一个宛若尾羽飘然般的亲吻就这样落在了自己微微颤抖的眼睑上。
出乎意料的地方,火神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多谢款待。”他笑道,紫眸浮漾起层层涟漪。
……竟然说什么多谢款待。火神的脸上微微泛红,被触碰的地方好似被火烧过似的发烫。
对方虽然个子小,但撩人的本事炉火纯青。幸好面对他的是自己这个一米八的汉子,要是小姑娘估计早就害羞到晕厥了吧。
“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大将。”药研弯身捡起放在地上的手套。
而就在他背过身的一刻,眼里几乎快要脱轨的情愫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啊、嗯……”
火神心情复杂地注视着对方的背影,有的没的地应着。
而选了个绝佳的观看位置的喝茶二人组似乎对这场闹剧的谢幕意犹未尽。
“哎呀,结束了吗?”
三日月笑眯眯地看着已经虚脱的火神,好心地递给他一串三色丸子转换心情。
“哎呀,结束了啊……”
莺丸不知道在惋惜些什么,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声。
随后,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某个地方。
与此同时,外廊的拐角处传来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审神者大人。”狐之助领着一身便装的纲吉走了过来,后面跟着同样换上便服的山本,牵着身穿西服的reborn。
“哟,泽田。事情处理完了吗?”
火神打了个招呼,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了几个位置好让纲吉他们坐下。
“差、差不多吧。”纲吉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眼神还有些闪躲。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色的连帽外套,里面估计是短袖。领口不大,但火神仍能隐约看见里面半露出的绷带。
莺丸回房间额外拿出了几个白瓷茶盏,然后重新沏了一壶茶。
“因为阿纲很担心火神这边的状况,所以连工作都不管不顾了呢。”山本倒是没有替自己上司隐瞒的意思,不避嫌地就这么说了出来。
“啊,多谢。”
他接过莺丸递过来的茶盏,道了声谢。
“一股脑儿全推给狱寺什么的,真不像话。”reborn冷哼了一声。
“嘛,别这么说。隼人也很高兴,毕竟那是敬爱的十代目’信任他’的证明啊。”
狐之助在山本的身旁缩成一团,尾巴悠闲地左右晃动。
“别说了啊,你们。”感觉再说下去,自己就会变成了肆意使唤手下,爱滥用职权的豪不作为的高位者了啊。纲吉慌忙地制止了他们继续损害自己的形象。
“我这边有那些可靠的人可以依赖,目前还很顺利。所以泽田你没必要那么担心。”火神虽然很感谢对方如此关心自己。但是自己好歹也是个成年人,被只年长一岁的人过度保护怎么想都觉得奇怪吧。
“是吗,那就好。”纲吉松了一口气,“不过……”
“嗯?”火神侧头看向他。
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纲吉支吾了半天才极为勉强地开了口:“那个,火神君……刚才你们是在进行什么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