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实在到了气息奄奄不能反击的境地,才会容忍别人将这甲挖个大洞,掏心割首,连个全尸都不留。
靳王与温启年出生入死多年,早已结了八拜之交。不知靳王到了,自己又如何能向他交待。
慢着,宋兴从灼心的悲痛之中突然醒了,一个尖锐带刺的想法划过他已痛钝了的脑子。
当日情急,看到如斯惨状没有再做他想,可如今想来,那尸首上铠甲穿得并不贴身,就算是头被割了重量无法估算,怎会一夜之间长高这么多,铠甲都只到腿根了?
难道温启年没死,可他又去了哪里?
长安城。
春雷滚滚,黑云盖着皇廷。
一个青年男子大步走近皇城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院子,一脚踢开门,口里喊着:“狄耶!给我滚出来!”
背后一个小脚公公碎步跑上来,又不敢去拉,弯着腰不住声地劝:“殿下,殿下,不可啊!”
屋里走出个脚上带铐的高大男人,一头短卷发,眼廓极深,瞳色深灰,嘴角微微带着勾。似乎是碍于脚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