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找您来压我。”
顾七素知师父看重陈湘,提到他就带一句“居然肯跟着我风儿”——所以这件事不敢自己提,得等陈湘亲口来说;哪知道今天他们一起上山来,连商量都没顾上就揭破了底——周峋鹤这个大帽子扣下来,眼瞅着师父看向自己的眼光惊疑不定,急道:“师父,您听我说。”梅仙人一笑,道:“你慢慢说,我跟你一块儿呆了小半年了,什么时候不让你说话了?”
这话轻言慢语,可比抽顾七一个嘴巴还厉害——半年来日日在一起,你花样翻新说了多少话,已经拜入我门下了,这么大的事你却一个字也没提!你还想说什么?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顾七让这话一噎,慌得只有不停磕头!周峋鹤道:“师父您可不知道小师弟的本事——他的如意楼是天下一等一的青楼!阿七,你手下那许多天下闻名的莺莺燕燕,她们的本事都是你教出来的吧?”
这话顾七当然不能否认,顾峋风心说大师哥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怕顾七吃亏,急道:“师父,千错万错,是风儿的错——您要罚罚我。”周峋鹤一笑,道:“风儿是您最心爱的徒弟,他的脾气您是最知道的,您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
梅仙人知道顾峋风本性实诚,跟陈湘感情深厚,如今他拼死回护顾七的样子却是瞎子也看得出来——老神仙是修道之人,第一戒就是“淫”,还真不知道如意楼是这种营生!好人家谁做这一行啊?怪道连自己徒弟都被迷惑成这样?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道:“犯了南海派的门规,有掌门人在;犯了你顾家的家规,有湘儿在——我是个闲人,我责罚你干什么?”说完一甩袖子,径自下山去了。
顾峋风叫声“师父”,险些没哭出来——师父修道多年,从来没见他发过脾气,今天这么说话,那就是心里很不痛快了!南海派首戒“不敬师长、欺师灭祖”,顾七现在是南海派弟子,大师哥要抓住这一条不放,足够取他性命的!
大师哥让他摆了这一道,现在正在气头上;师父这一走,此际全凭他处置——当即扑到大师哥面前,抓住他手道:“大师哥,大师哥!”急迫之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求情,只能紧紧抓住他,唯恐他一出手伤了顾七。
周峋鹤道:“顾七,你还有什么话说?”顾七苦笑一声,低头道:“我刚进门来,也不大明白,反正掌门大师哥和湘哥哥也不会冤枉我,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顾峋风这才想起来,叫道:“大师哥,是我和陈湘让阿七来南边的,这事怪我——陈湘,陈湘,你说句话!”
陈湘看了他一眼,心道争这事怪谁有什么用?这么大的把柄在这里,大师哥要真想杀他,还能说不过你我?大师哥就嫌这把刀太快,他还这么锋芒毕露——现在咱俩要都拼命护着他,那不是更犯大师哥的忌讳?只能低头道:“湘儿年轻识浅,全凭大师哥处置。”
周峋鹤道:“风儿,你师弟刚入门不知道,你告诉他“不敬师长、欺师灭祖”该怎么处罚?”顾峋风见陈湘一句话不帮,正自狠狠瞪着他,恨得心急火燎;周峋鹤见他不理不睬,厉声喝道:“风儿!”
(十二)和平解决
顾峋风吓得一哆嗦,哀声道:“轻则废去武功逐出师门;重则立时处死——可是大师哥,阿七少年时落在海盗手里,不跟人斗心机他活不下来;如今才刚入门,他只是想给师父留个好印象才藏了一半话没说!说他“欺师灭祖”也太重了些——他一心要改过迁善,您给他机会吧。”
周峋鹤一声冷笑,道:“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师父修道多年,从不轻杀一人,我今天也跟着学学——顾七,这一粒“三尸脑神丹”,是当年朝阳神教的密药,你善于用毒,可听说过没有?”说着摊开手心的一粒红色药丸给他看。
顾七身子一颤,道:“大师哥,那“寸相思”的丹药是旁人给的,我自己并不懂毒药——这些中土密教的丹药,我更加没听说过。”
周峋鹤道:“你不懂,我就告诉你——这里面是专门控制三尸神的尸虫,以人的脑髓为食——现在尸虫被药力制住,沉睡不醒,但药力只能维持一年。也就是说,一年不服解药,服食者就会被醒来的尸虫食尽脑髓而死——朝阳神教有幸服食之人,全部都是教主的亲信。”
顾峋风听得一阵恶心——当然了,每年必须服一次解药,自然谁都不敢生反叛之心!这朝阳神教是前朝密教,早已覆灭多年,大师哥手段通天,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这等邪门药物?
周峋鹤将丹药递到顾七面前,道:“你一向行事鬼鬼祟祟,如今竟连师父也哄骗起来;可是风儿却又一力保你——究竟你是真心想进南海派改恶从善,还是另有图谋妄图不利于本派,我也拿不准,可是我不能绝了一个人向善之机——这粒丹药服下去后,只要每年按时服解药,不会有任何不适——只要你行得正做得端,解药自然会年年给你;要是再行不义,那可是你自取死路,怪不得旁人!”
顾七禁不住一哆嗦,周峋鹤接着道:“你肯服下丹药,就证明你是真的改恶迁善——你以前种种恶行我一概不再追究,下个月南武林大会上我当众宣布你是我周峋鹤的小师弟!谁敢跟你为难,就是跟整个南武林过不去!”
顾七深吸一口气,道:“那我跟我大哥的事呢?”周峋鹤一拍陈湘的肩膀,道:“湘儿都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