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啊。只是他去世那年非典闹得厉害,我一直以为他是得非典去世的。”
两人沉默一会儿。高亚琴问:“那你找我借钱,干什么?”
孟思扬说:“我一个朋友,她爸爸也入狱了,也是罚款很多。不过不一样的是,他是罪有应得,也不冤枉。只是这副担子落在他妻子女儿身上,她们有些不堪重负了。”
想了想,孟思扬说:“这样吧,我认识警察,也许……我可以帮你爸翻案。”
高亚琴苦笑着摇头:“不可能的。一点儿证据都没有,都两年了。”
孟思扬说:“你也许不知道,我认识的那个警察,就是调查我妈的案子的警察,他两年前抓住我的时候,知道了我妈是冤枉的,对此一直非常内疚,所以对我一直很宽容忍让,我第一次被捕居然就无罪释放了。如果他知道我妈并没死,而且是你爸救了她,心里的愧疚肯定减去大半,会感激你爸的,也会帮你的忙。再说了,当年我的存在,就让他焦头烂额了很长时间。你投案自首的话,他肯定绝不希望再逼得你重操旧业,也会尽力帮你的。”
高亚琴脸色忽然一变,“霍”一下跳开两步,说:“你想骗我自首,没门!你要是有良心,今天的事情别告诉警察。”
孟思扬叹了口气,说:“说实话你身手不怎么样,至少不如我。我到底还是被警察抓住了,你也别太小瞧公安机关的能耐了。”
高亚琴说:“别瞧不起我,我的长处可不在摸爬滚打上面。飞檐走壁,我可能不如你,但我是用智型的。”
孟思扬说:“是吗?就凭你手里那些破烂?”
高亚琴摇头:“不是。师父觉得我是个女孩子,没怎么教我训练什么,教我的主要是搞网络攻击。”
孟思扬说:“女生学黑客可不是专长。”
高亚琴说:“那也比你强。”
孟思扬说:“也许吧。你既然这么说,我也无可奈何。你好自为之吧。放心,我不会告诉警察的。”
高亚琴拿起那根坏了的录音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录音笔吗?”
孟思扬看了她一眼。高亚琴说:“我经常光顾我爸医院的领导家里,找那些有可能是参与陷害我爸的人,在他们桌子上放一张匿名信,然后躲在衣柜里或者沙发底下,听他们说话,只要说出栽害我爸的事情来,被我录下来,那就是证据。可惜……那些人实在太谨慎了,似乎就真的认定是我爸干的一样,丝毫不露口风。”
孟思扬说:“如果是我,我会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算了。就算不杀,我也会把他们家里洗劫一空。”
高亚琴笑道:“我的确这么做了。我乘那些医院领导上班的时间,家里没人,大搞破坏,把他们家里所有电器都卸开,能看到的电线全都剪断。所有抽屉的锁都被我破开,凡是卡全都拿走,还有一些他们工作用的文件,全扔进电磁炉烧了。另外我想,这些丧失医德的医生,可能不止干过诬陷我爸这一件事情,肯定也干过其他见不得人的事,如果能找到证据,把他们也送进监狱,就更好了。还有,我一直找那些被换掉的药品的下落,可都两年了没找到,估计也没什么希望了。”
孟思扬心里一沉,说:“你毁掉医生的一些工作文件,说不定会害了有些病人。”
高亚琴气鼓鼓地说:“那些病人到他们手里,小病治成大病,大病治得没命,还不如不治。”
孟思扬终于想起什么,问:“你爸到底在哪家医院?”
高亚琴说:“市中心医院。”
孟思扬心里咯噔一下,叹了口气:“想不到市中心医院还会有这种事情。我倒是认识几个医生,你认为参与诬陷你爸的医生都有谁?”
高亚琴说:“肯定有院长。上次秘密把我爸找去谈话的人就有他。可恨当时我爸没有带录音笔过去。别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院长也因为医院发生这种事情,引咎辞职了,已经不在医院了。他家里我也给搜过来一个遍了,可惜没找到药品,也没找到药品卖掉得的钱。我气愤不过,在他们家的食盐里面加了砒·霜,不过没敢加太多,生怕闹出人命,刑警参与进来,就不好玩儿了。不过后来也没听说出人命,也不了了之了。”
孟思扬说:“你也真够狠的。也许只是他一个人道德败坏,你却要连累人家老婆孩子。”
高亚琴说:“那他们诬陷我爸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连累我?我管得了那么多?”
她笑了笑,说:“其实我也不蛮干,如果搞得他家里一团糟,他肯定会报警的。我把所有电器毁掉后,把外壳盖上,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他打不开电视,肯定以为是停电了。我把他们家进户的电线,来回拧上几十下,外面的绝缘皮一点儿不动,里面的导线全断了。盐里面加上砒·霜,更是看不出一点儿痕迹来。后来我想办法,把他全家的身份证、户口本……一切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全都偷走烧掉了。我还偷偷摸进过派出所,攻破了派出所电脑的户籍系统,把他全家所有信息统统删掉了。谁知道后来怎样了呢,反正至少肯定搞得他当时手忙脚乱的。”
孟思扬心想,自己还从来没用自己的本事,去刻意报复过某一个人。高亚琴还沉浸在回忆复仇的快感中,说:“我还曾设想过,把他们家拉闸断电,然后把某个大功率用电器短路,再把保险丝换成铜丝,哈哈,非失火不可。不过后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