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没,还请小心府内财务。”
被管家送出焦家大门后,韩子略才道:“你这莫不是关心则乱,若昨晚之人果真是你遇到的那个谢示,他既然说了不会在乎镇上犯案,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要是他的目标只是钱财的话,又何必潜入你家里。”
“啊?”江眠一副刚刚被韩子略点醒的呆样,讷讷道,“话是这么说,既然来了,还是提醒一声比较好吧。”
见他如此,韩子略哭笑不得,也就作罢。
逃难而至的流民越来越多,镇上也安排了人手将他们安置在乌炀镇外不远的庙里面。
江眠去的时候,远远就见着几个同僚在忙着。顾忌到身边这个逃犯,他刚想要对方先退避一下,就见韩子略很识趣地翻身上了旁边的树上,还朝他眨了眨眼。这么一来,江眠也就放心了。
和同僚打了声招呼,江眠也在一旁帮起了忙。
他见庙内还有一个施粥的摊子,管事的人很是眼熟,仔细想想这不是焦家的下人嘛!
“这焦家还真是心善,前两日我们这官府还没准备多少,他们就已经派人来了。”一旁的同僚见江眠看的入神,凑上去轻声道,“嘿,还别说,真帮了我们不少大忙。这上头批的慢,大人一个小小县令从中斡旋也算不容易了。”
“怎么了?”江眠听得愣神,没想到还有这一遭。
“啧,上头的,你也知道。大人一听到有难民的消息时就向上面汇报了,结果拖了这么久,估计还得几天才能开粮仓吧。”同僚见江眠什么也不知晓,略有些得意地说起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江眠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看焦家那里排的长长的队伍,难民衣裳褴褛,面色惶惶,也不知这一路上是遭了多少罪。
“……”
作为捕快本就是为民办事,如今最大的问题却来自上层。
江眠作为捕快的信念虽然毫无动摇,可是此刻却不由地黯然。
当今比不上先帝时期那般繁华盛世,也算得上安宁。天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更是仁德之君,西疆更有澜王戍守边疆,面对虎视眈眈的外族,保得一方安宁。 只可惜前几年打仗实在是劳民伤财,好在近几年本朝也恢复了不少元气。只是难免有腐朽的存在,作为普通人什么也做不了。
见江眠如此,好心的同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孩子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所有捕快都比江眠大上一轮,用年长者的口吻讲话倒也正常,“这官与民啊,就是这样。你年轻气盛可能不会理解,不过我们那班兄弟啊,都是这么过来的,时间久了,世态炎凉也就懂得多了。老是说,乌炀镇能有咱们大人这样的官也算不容易了。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江眠乖乖听着,低头无语,直到旁边有人叫他们过来帮忙。
同僚叫着“这就来了——”,快步过去,不经意说了一句话却让江眠有些愣神。
没等他多想, 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孩子抱着刚刚领到被褥食物,正怯生生地看着他。
“怎么了?”江眠走上前轻声问道。
小男孩没想到江眠会过来,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退了一步,手不小心一抖,端着的碗眼见着就要翻倒。
江眠眼疾手快地接住,看着难免洒出一些的白粥,不由地对面前有些害怕惶恐的瘦弱孩子抱了一丝歉意。他蹲下身来,努力想露出和蔼的笑容:“给你。”
男孩犹犹豫豫地接过,干巴巴地道了一句“谢谢”。
“那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江眠看出孩子似有所求,便主动开口问道。
“我……”孩子有些畏缩,似乎在判断面前的人是否怀着恶意,这段时日的流亡生涯已经让他充分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以及他人的善意或是恶意。
“这小鬼看来是不想说啊。”背后传来一声喟叹。
“喂,你怎么就出来了。”江眠见韩子略突然冒出来,不由压低声音忙道,向四周环视了几圈,见其他捕快都在忙,暂时是不可能顾到自己这边,这才安心,无奈地看着没有一点逃犯自觉的韩子略。
“来,和大哥哥说说什么事情吧。”韩子略半蹲下了身子,笑眯眯地拍拍对方乱糟糟的脑袋。
即使面前的人眉眼间都透着笑意,孩子还是本能的感到危险,不顾自己之前的恐惧,仗着自己矮小灵活的身躯躲到小捕快身后,眼神游移不定。
韩子略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斜飞的英挺剑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一改先前模样,看着江眠,倒让人忍不住觉得英气的外表下添了几分孩子气。
江眠此刻很想畅快大笑几声,不过还是憋了下来。
再一次轻声细语地询问了孩子一遍,从孩子口中只听见了一句“大叔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也许还有些没注意到……
☆、第四章 蠢动(上)
江眠沉吟片刻,对韩子略道:“应该是这孩子的亲人在这路上和他分散了吧。”
韩子略道:“他和你说这个,想必也是因为和他亲人是在乌炀镇附近失散的……不过,也可能是看你比较亲切吧”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小捕快稍显稚嫩的脸,脸上就差没说“看你就像个好说话的”。
江眠这段时间早就习惯韩子略这种调戏了,理都不理他一下,径自道:“别担心,我们正在做人口的登记,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你的。”
男孩听着他的话笑逐颜开,眼睛扑哧扑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