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陆彬被吵的脑仁又开始发胀,蒋成旭瞥了一眼,将他自己冰冷的手指按在了陆彬的太阳穴上,缓缓的揉搓着。
陆彬被他弄得一激灵,正要躲,就听蒋成旭开了口。
“再等一会儿,下一个就是咱们了。”
陆彬看了眼电子屏。
“我跟别人换号了。”
明白了,果然还是金钱开路。
隔了十分钟,【叮咚,284号的范统请到二号诊室就诊,284号的范统请到二号诊室就诊,284号的范统请到二号诊室就诊……】
蒋成旭:“到了。”
陆彬:“……”好犀利的名字。
刚刚还跟别人脸红脖子粗的女大夫头也不抬的拿过病历,“什么毛病?”
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蒋成旭努力耐着性子:“知道还要你干什么?”
女大夫头也不抬:“不说症状我开药你就吃?责任自负我就开。”
陆彬“咳”了一声,他现在已经快没意识了,只勉强扶着脑袋道:“发烧,可能着凉了。”
女大夫唰唰唰的鬼画符:“到前台租个温度计,量体温,再去验个血,隔半小时取结果,过后再来找我。”
蒋成旭冷笑:“就验个血?这还真用不着你,我看验血单对着教科书也能知道什么病,还半小时,什么破机器还要半小时,病都让你们耽误了知道么!”
女大夫又瞥了蒋爷一眼,“你是大夫我是大夫?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有本事你回去,别挡了别的病人的路,他们可没本事能自己看验血单!”
陆彬不理会互相仇视的两人,拿着大夫开的单据就去摸缴费处。
领了输液瓶子后,知道蒋成旭已经熬到了极限的陆彬,让护士插好针后,直接举着瓶子回酒店去了。
看着睡了的陆彬,蒋成旭坐在一旁,总觉得刚刚经历的一天一夜,就像打仗一样,不仅身累,心更累。
以前偶尔听见,却总也无法理解的医患矛盾,现在他却有了最直观的感受。
这恐怕还是陆彬这种小老百姓们,所要面对的最微小的困难。
看着陆彬难受的翻了个身,蒋成旭帮忙他掖了掖被角。
当时那一晚上,一觉醒来他还没说些什么,就被陆彬一通猛吐掉了面子。
被删了面子的蒋成旭当然不是好惹的,所以才对陆彬撂下了威胁他父母的狠话。
那些话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当真,而出了酒店的门回到公司后,他也就全都忘到了脑后。
至于陆彬来不来,反正他痛快过了,也给过赔偿金,过后的选择完全由得对方选择。
蒋成旭不是那种别人不乐意了还要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受虐狂,不过是看陆彬答应的太痛快了,所以才觉得他们也应该是互惠互利的。
甚至因此他还在开始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对陆彬十分鄙夷。
然而昨天蒋成旭回来之前,看到的孟广庭因为接触了陆彬,一时好奇查来的东西,却让他满心的不自在。
为了避人耳目,给陆彬卡里打钱,蒋成旭向来是委托孟广庭来帮忙处理的。
然而一笔一笔日期清晰的转账数据,却让他们两个人都有点震撼的感觉。
蒋成旭记忆力并不差,他清楚的记得那些日子,全部都是他叫陆彬来过夜的时间。
而每次过夜之后,陆彬也只取了500转到自己的账户,不论自己当时折腾的多狠,这一数字从来没有变过。
在包人的价格上,这简直小到了天方夜谭。
“成旭,你说,陆彬脑子是缺根弦,还是进水了?”孟广庭看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莫名其妙和好奇八卦,“他跟你这一笔一笔的算这么清楚,是不是要跟你划清界限啊?”
也许在陆彬来说,他并不是急需要钱而出卖自己,反而是蒋成旭的存在,让他不敢反抗罢了。
就像是那个跟医院大夫叫嚣的农民工,哪怕自己再急着给自己老婆看病,只因为几句不能控制住脾气的话,也逃不开被保安赶出医院的结局。
蒋成旭第一次觉得,可能这个世界上,还真存在那种哪怕自己占理,也无法得到公正待遇的人。
蒋成旭不是不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然而陆彬将手机撰的那样紧,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他总得找找原因,了解一下为什么他只是出个门,人就病成了这样。
而看到手机短信后,蒋爷就知道了,自己真的是个恶棍。
以前听到宣传语中讲的“淡泊名利”,蒋成旭总是嗤之以鼻,但这回,可能真的让他遇上了一个。
蒋成旭神色复杂的看着睡梦中都拧死了眉心的人,伸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额头。
“陆彬,你要是愿意跟着我,我会对你好的。”
在第二天,经历了一天西洋景,一直被家里头精细养着的蒋爷,不负所望的不幸中招,被感冒病毒成功撂倒。
天朝小医院一大特色,有病的治好,没病的招来,这可称为循环利用。
对此陆彬看着就格外解气。
而此时差不多痊愈陆桑对此的处理,就明显比蒋爷要高杆的多——他只是下楼到居民区里转悠了一圈,就找来了社区小诊所里的大夫出诊,给蒋成旭打了两针先锋消炎。
连出诊费加上针剂,总共才不到50。
跟蒋成旭在他身上的花费比起来,连个零头都没超过。
至于对不对症,那就不在他管辖的范围内了。
人死了更好,活该,报应!
要问到为什么他病时不跟蒋成旭说这解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