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边缘划了几道很深的刀痕,周围都是台灯的碎片。
安走进洗手间,洗脸盆里放了把小刀、血迹还没有被完全冲洗干净。药箱大敞着、纱布滚落在地。
艾伦一个个地拉开抽屉,大多都是空的、有的只放了些普通的文具。
嗯?
一本画册被压在本子的最底下。艾伦大致翻了几页。
铅笔或重或轻地勾勒出那个人的模样,有淡淡一笑、有抿着嘴的、有皱着眉头的……
基本上每页都是,右下角还写了日期。
原来是这样啊。那么这一切事情就解释通了。
艾伦打了个电话。
“喂?”
“卡特是谁介绍来的?”
“罗伯特啊。”
安从洗手间里出来,艾伦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不是,谁跟你们说的这个消息?”
“我记得好像是他的助理,叫那什么……”
“克里斯汀?”
“对。”
那边挂了电话,杰克一头雾水。
艾伦刚想说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大喊,“有情况!”
两人对视了一眼,马上走出去。
大家都围在一扇门外面,其中一个把耳朵伏在门上听了会,转头说:“有人在里面、也可能是丧尸。”
安提高音量问了句,“有人吗?”
没有回答。
安又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
“搬张桌子来顶着门。”安提议。大家的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几把枪齐刷刷地指向门口。
艾伦抬头看,正好对上那个女人不屑一顾的眼神。
第24章 终章
她若无其事地举起手,把包扔到脚边、踢远。
“你们能找到这里,我真是有点意外。是你干的吧?”
克里斯汀紧紧盯着艾伦,安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挡住视线。
艾伦握住安的手,告诉她没关系。
“对。”艾伦往旁边走了一步,大方地承认了,气势丝毫不减。
“我要和你谈谈,”克里斯汀抬起下巴,“就我们两个人。”
艾伦看向安。安皱着眉头跟她说,“太危险了,你不了解她。”
女生回了一个让她心安的微笑,“不会有事的,她能来这里、就说明她根本没打算要保全自己。”
艾伦对克里斯汀说:“可以,但是你要接受搜身。”
后者冷笑了一声,没意见。
艾伦进去之前,安拉着她的胳膊,凑近耳边说:“有事就叫一声,我在外面等你。”
“好。”艾伦笑着说。
克里斯汀不慌不忙地坐着,眼睛却把艾伦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
艾伦也不想讲废话,“是你唆使卡特把丧尸放出来的吧?罗伯特也真以为是事故、还一直给你打掩护。”
“怎么能这么说,那可是他心甘情愿的啊,我又没有强迫他。”
“你喜欢他的吧?那个房间里关的是他吧?”
克里斯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找我干什么?”
女人从口袋里掏出包烟盒,纤细的手指熟练地抽出一根,用食指和中指微微夹着、慢条斯理地点上火,送到嘴边慢慢品了一口、白色的烟雾飘忽在空中。
艾伦皱了下眉,克里斯汀很没有诚意地问她:“不介意吧?”
“介意。”说得好像跟你会息掉一样。果然她直接无视了。
“对啊,我找你干什么呢?”女人的眼神有点缥缈。
她放下烟,“我小的时候,父亲就自杀了。因为他受不了债务、还有我妈离开他。”
“他把半生的积蓄都投到了根本不可能赚钱的仙股中,想着一夜暴富、结果是一夜白头。”克里斯汀无所谓地耸耸肩,“当时骗他买的人就是罗伯特·约瑟夫。”
“哈哈,看看你的表情,不会把我当成什么苦情戏的主人公了吧。”克里斯汀笑得有点拿不稳烟。
她笑够了才开口:“你可别误会了,我对那个没用的男人没有一点好感。除了他贡献的一颗j_in g子。”
“罗伯特不是我的仇人,相反我开始还挺认可他的。他对权力像狗一样地执著,对于挡他路的人也可以眼也不眨地干掉。只是他太肤浅了,他在乎的只是别人的吹捧、那些恶心的恭维。”
“后来他发现成绩越来越难做,还出现了个y-in魂不散的对手沃特森。老实说,他作出那个决定我还有点吃惊,就像我看见那条整天躺着的哈巴狗有天开始咬人了的感觉。”
“不过狗改不了吃屎,那混蛋竟然想收手,他还真以为这是什么美好新世界啊?天真。”她顿了一下,“我所做的不过是帮他把心中的恶提前释放出来。”
克里斯汀挑起眼看她。
艾伦冷不丁地说:“你是个很骄傲的人吧?不然怎么会众目睽睽下戴着那枚徽章?”
“哦……你说那个啊。”克里斯汀不以为然。
“我当时还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那是纳粹的勋章。虽然样子被你改过,但是原样还是保留下来了。”
克里斯汀没有打断她。
艾伦接着说,“你是个伪善者,你根本没有就自己所说的那么高尚。你只是想看出好戏、来满足你肮脏的恶趣味。”
“哼、那又怎么样?”克里斯汀仿佛听到了多好笑的话,“有多少人努力演好这出戏啊、你听见他们一个个伸出手在可怜巴巴地求救吗?那眼神看得我都觉得好惨啊、真的好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