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叫暗红的血染出片片污渍,且当归的血污用灵力无法清除,顾怀盏只得从院中那口井中打一桶水上来,将帝轿一点点的擦洗干净。
顾怀盏一边擦一边叹气道:“这算是什么事啊。”
系统:“这灵器还挺爱干净的。”
顾怀盏透过轿窗望向房中道:“老婆在屋里大出血,我却在院子里洗车。”
系统:“……”
等他将帝轿恢复原样后,已是破晓时分,当归从屋中走出,看样子并无大碍,伤口也都已经消失,只是脸色要比往常更加苍白一些。
顾怀盏钻出帝轿,器灵朝他鞠躬行礼后,整个轿子便缩成回了小小的石雕。
“我在皇陵遇到大师兄一事,还要回天子峰去与师尊说一声才是,峰内的弟子有不少都在担心他。”顾怀盏走上前扶住当归,“你有需要休憩一段时日,然后我们便去茅山。”
当归道:“我无碍。”
顾怀盏浅笑说:“可我不放心,你就当是为了我。”
闻言,当归点点头道:“好。”
顾怀盏说:“我猎了一只肥豪,今天烤着吃。”
当归说:“好。”
顾怀盏又道:“你让我抱你一次。”
当归:“……”
顾怀盏笑道:“为何不说‘好’了?”
“莫要胡闹。”当归轻抬起如j-i,ng雕玉器般好看的手,苍白修长的手指点在顾怀盏额间。
这天气温凉,正午时太阳当头也不觉得晒,顾怀盏与当归在院中席地而坐,先前被猎来的野兽已经被扒干洗净了,正架在火堆上烤,黄灿灿的外壳格外诱人,油水顺淌低落在火堆,滋滋作响。
顾怀盏倾侧靠在当归身上,目光盯着灼热的篝火,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想的出神。
若伏仙落入宴观从手中,等他出皇陵后,定会被传的沸沸扬扬,现在还未闻见什么声响,大约是宴观从还未找到那把剑。
不说松了一口气,最起码是给了他足够宽限的时间,让他回天子峰去告家长。
这次他从皇陵中带出的那些玩意儿也还没来得及细看,出了皇陵后便将两个布袋给塞储物器中去了。现在回想起来,赶紧又一股脑都倒出来。
两个人边吃便捡,杂七杂八的灵阶法宝居多,也有极个别天阶上品能入顾怀盏眼的,但也称得上是走运了。
顾怀盏道:“这次太过匆忙没……嗯?”他忽然发现地上被他遗漏的一只小小的竹筒。
当归将那貌不起眼的青竹筒拾起来,打开一看,里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顺手又递给了他。
接过竹筒后,顾怀盏心不在焉的向里输送灵力,也没将它再重新盖上,方行催发之术,那竹筒就化身泉眼,从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奇形异状的虫子。
等他反应过来后,手一扬将竹筒丢出好远,吓得脸色发青。
“别怕。”夹带些许凉意的手遮住了他的视线,当归一手轻覆在他双目上,一手摘下趴在他手上的小虫,然后将躺在墙角处的竹筒收入手中,“这些蛊虫并不会伤你,是混沌圣物蛊泉源,我听姬左左提起过,这原本是巫族之物,曾经流转到云梦泽某一任主人手中,后下落不明。”
顾怀盏整个人已经完全懵了,当归见他这副样子,便将竹筒重新盖合上,收入自己囊中。
接着,他又祭出一柄其貌不扬满是锈迹的长剑,剑鞘与剑身似乎都被铁锈腐蚀而不能轻易拔出,一眼扫过只让人觉得是无用的废剑。
当归以物换物将这剑放到顾怀盏身边,接着撤回捂在他双眼上的手道:“这把剑是我在皇陵中剑到的,虽不知其品阶,但隐约能让我感受到危险……应当是一把好剑。”
顾怀盏低头一看,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瞠目结舌的看着被远在皇陵的宴观从心心念念寻找的伏仙剑……或许这就是氪金大佬幸运a与屁民的区别吧。
“捡到的?”他拿起那把剑重复当归话中的三字,使灵力输入剑体还原它原本的面貌,幽冥炽焰在剑鞘的包括下也偶有溢发,样子沉睡许久后再次苏醒,恨不得立刻就被拔出剑鞘大干一场,顾怀盏双手托着伏仙剑,偏头看向他说,“捡的?”
当归皱眉道:“这把剑让我很不舒服。”
可怜这剑自觉醒后连剑鞘都没出过,就立即被听了当归这一句话的顾怀盏给塞到荷包中压箱底去了。
接着他将手擦干净,站起身道:“我们回天子峰去,宴观从一时半会大概不会从皇陵中出来了,要先把这件事告诉师尊。”
“好。”当归一把搂过他的肩,神念动,眨眼间两人便已不在方才的宅院中。
天璇玑这几日都在与造宿习研j-i,ng究阵法相关的学术,已有许久没有踏出过望舒宫一步,顾怀盏与当归赶到时,这两人还在纸上鬼画符。
造宿抢过天璇玑手下的纸张,又在她方才绘制的阵画上添了几笔。
画完后,他举起给天璇玑看,说道:“分明这样才更好。”
天璇玑起身,面色不悦,抬手就在那张阵图上添了个窟窿。
顾怀盏轻咳一声引起他们注意,偏过头抿下嘴边笑意道:“师尊,我在皇陵中遇到了大师兄,他还未从那儿出来。”
天璇玑正襟危坐,重整仪容,又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好似方才那一幕根本没有发生过。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