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望了一会儿天空后,转过身说:“想必茅山定不会善罢甘休,日后他人若询问起来,你们便说不知,一切交给我来应对。”
天子峰弟子说:“这怎么能行啊,咱们第一剑锋的弟子才不是缩头乌龟,今日之事我等有目共睹,分明是他们咎由自取!”
顾怀盏方才渡劫,还需巩固元神,若不是茅山突然打上门,本就不该在渡劫之后便立即出关。天子峰弟子将他赶回太一宫后,将太一宫外的横尸铲干净了,地扫的光亮,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
顾怀盏在太一宫内吐纳聚气,稳固境基。
三日飞逝弹指坐忘间,天璇玑率参与九宗夺魁的琼华弟子回到宗门,第一时间便从天子峰弟子口中得知几日前所发生的事情。
太一宫内,身着鸦青鹤氅的男子双目轻微睁动,凝神归意,修长整洁的睫毛在他眼下投映出一片小小的y-in影,他生得一副俊美容颜,面带三分寒霜不染尘烟,纵然衣有破损焦角也难掩其仙风道骨,犹如画中仙虚无缥缈。
片刻后他起身朝外走去,推开房门的刹那,便见太一宫外已有两人守候多时。
顾怀盏道:“师尊,大师兄。”
天璇玑颔首说:“天卿夺得头筹后得真仙传承,故在琅琊城内多留了几日。”
闻言顾怀盏面露些许笑意,欣喜之意留于面色。
宴观从道:“听闻前日茅山几位长老闯入天子峰,小师弟你无事吧?”
顾怀盏摇头说:“承蒙大师兄惦念,我并无大碍。当日事出蹊跷,那几位茅山道士受所召y-in灵反噬,仅有一名元婴期的修士幸存,那两名化神期长老与其他人皆当场毙命,尸首仍留在天子峰内。”
天璇玑道:“我前去看过,那几人体内经脉具断,灵台枯竭,五脏六腑化为虚无,元神不知去向,我观其症状,却像是瘴气入体并在短时间内受全侵蚀。”
宴观从心火如焚难以维持表面从容,碍于天璇玑就在身边,只得故作镇定的说:“我总觉与鬼仙脱不了干系,怀盏,你离开时他是否心甘情愿将你放离?我怕他是想有意引众人对你产生怀疑与敌意,好逼你主动回去。”
顾怀盏眉间紧皱道:“大师兄此言何意?我将你敬为长兄,你却同他人一般怀疑我?”
宴观从急说:“他唤你名时亲昵,分明,分明就对你……”话未说完便被天璇玑打断。
天璇玑道:“不论如何,在这一切平息之前,你都莫要再擅自离开天子峰,有为师在,他们不敢轻易拿你怎么样。将你的荷包拿来,其他外物也一并上缴。”
顾怀盏将霜蛟也一并解下递上去,宴观从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天璇玑将东西都收起来后,又看向顾怀盏朝他伸手说:“衣裳。”
顾怀盏呆愣了一瞬间,随即注意到天璇玑正看向他外袍的一处焦黑,便将道袍也脱下来递过去。
“有劳师尊费心了。”顾怀盏垂首说着。
天璇玑给了他一条蓝白相间的道袍说:“这件你先穿着。”
这是琼华宗袍,在同门弟子身上寻常可以见到,顾怀盏向天璇玑道过谢,将衣袍抖开了披到身上。
“回去吧。”天璇玑道。
宴观从说:“我送小师弟回去。”
天璇玑点头允了,宴观从反身追上已走出五尺外的顾怀盏。
二人无言走在卷云径上,宴观从时不时的偏过头去瞧上顾怀盏一眼,顾怀盏垂着眼皮,假似没有注意到。
宴观从忽然开口说:“你这系带方才不是挂在外袍上一同递出去了么?”
顾怀盏垂头瞧了一眼,只见那系绳不知何时围在了里衣上,他心中也有狐疑,却故作镇定的道:“大师兄记错了。”
宴观从向他靠近几分,两人手背靠在了一起,顾怀盏轻抿双唇,不着痕迹的又朝外挪了小半步,宴观从有所察觉,神色落寞的转过头。
“怀盏,我方才所言并不是在怀疑你的意思。”宴观从道。
顾怀盏疑惑说:“不知大师兄指的是什么?”
宴观从低语:“鬼仙一事……我是真的担心你。”
顾怀盏但笑不语,走到居室前才回眸瞥向他说:“我到了,师兄请回吧。”
“小师弟,恭喜你突破化神期。”宴观从迈出一步挡住他的去路,“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顾怀盏摇头拒绝,看都未看一眼便道:“有什么好东西,师兄自己留着吧。”
宴观从被他不留情面的推拒激怒宣誓言:“你若要与鬼仙交好,我必定在你眼前陨落!”
顾怀盏脚步稍作停顿,但并未逗留,最终还是绕过宴观从走过去,回到屋内锁上房门将自己关在了房中,宴观从僵直的在外面站了许久,直到夜色将至都没有离开。
屋内暖光燃起,宴观从痴痴的望着投映在窗纸上的剪影,内心忽然惶恐起来。他与顾怀盏原本关系算得上密切,一直以来都是顾怀盏单方面的在做着讨好他的事,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
宴观从本以为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纸,却没想戳开了那层纸之后,却发现另一边的人那么遥远不可及,好似忽然从云端坠落,就算他不愿意清醒,顾怀盏现在疏离的态度也令他如鲠在喉,时时刻刻饱受折磨。
与此同时,屋中的顾怀盏正对着铜镜欣赏自己的盛世美颜,他撩一把头发道:“你不觉得我现在穿校服也特别美吗?”
系统冷漠的说:“哦。”
顾怀盏垂头解裤腰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