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十两的银票递过去,只说刘叔叔要有困难他们做侄儿能帮衬自是要帮衬!
刘珀收好了银子是千谢万谢,心道这程小子如此身份还有赤子之心着实可贵。边上已然肉疼的买办无故又折了好几两银子,可真是心都在滴血咯!
等这买办赶了羊回到程府,头件事就跑去求见程庆礼他娘——钱奶奶诉苦。不想那钱奶奶听了他家儿子这事儿也只是笑笑,只说这是小哥的朋友,帮一把也无妨。只是在那买办下去后,钱奶奶又找来程庆礼身边的小厮,叮嘱说最近要看紧了小少爷,别让他被他乱花钱。那小厮如此机灵怎会不懂钱奶奶的意思,当天晚上就偷藏了程庆礼装银子的荷包,小少爷隔天想再偷塞些资助刘小僖都是不成了。
本来还想说刘珀心不豁达把人想得太坏,可现实就是这么回事儿。这世上会对你好的,除了你的至亲,再者也只有那些贴心贴肺的兄弟了。
林侧柏这些日子搭上个县里的大户骗吃骗喝,已是许久未回村子。这会儿他正巧在家捧着盘不知哪来的糟鸡爪啃得正欢,刘珀就找上门来了。侧柏兄看着人直叹他这兄弟当真与他心有灵犀,才念着就自个儿来了。
边想林侧柏便把怀里捧的那盘糟鸡爪护得更紧些,没法儿,这人关系一好啊就比较容易忘形,那所谓争食或涮人之类的事儿做起来可从不会心慈手软。不过奇怪,刘珀今天规矩得很,也不抢食也不吐槽,就在林侧柏对面位子上一坐。某大夫从没被眼前这人如此对待,心里咯噔一声就想不好,肯定有事儿!而等到刘珀沉默半天才憋出句,“今天天气不错啊,侧柏兄。”这话让林侧柏惊得就连啃鸡爪的胃口都没了,于是他也学刘珀那样正儿八经地手放在膝上坐好,等着有人说到重点。
刘珀是头次问人借钱,就算是林侧柏这样关系近的也让他有些难说出口。在心里建设了好久,他才终于问道,“那啥,你可有闲钱能使?”
“没有。”
“哦,那借给我些呗。”
“…………”
“…………”
无怪乎某人吝啬,他这话出口根本就没经大脑,唯一想着就是推拒麻烦。至于刘珀么,他脑子里根本就是直接替林侧柏作了回答,于是这一来二去,还真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林侧柏这时才反应过来刘珀是来借钱,很有些稀奇却也笃定不是甚个大事。他重捧起糟鸡爪,又啃干净一只才问,“要多少?”
“唔,大概要一百……”
“一百贯?”那么多?!
“一百两银子。”
侧柏兄直接把鸡爪插到了喉咙口——娘诶,竟然要一百两银子!
“我说,那啥,你家咋回事儿?”待消化了消息能正常说话,林侧柏又放下鸡爪正经坐好。刘珀将霍临秋想盘下个店面的事与他大概说了,这厮才终于摇头晃脑起来作困难状,“哎~小哥就是个想得远的,不过我这儿哪有那么多现银……”
“阿秋每月替你卖药,这笔前怕是不少吧。”刘珀才不相信这家伙没钱,整个村谁都可以没钱,偏这林侧柏每日给人看病收银子还到处蹭饭不出银子的不能说自己没钱!
侧柏兄难得有个拿腔拿调的机会,怎能白白借给人银子?于是他又继续整,“那啥~我就算勉强有这数,也都是保命用的啊,如今借给了你,你让我以后靠什么安生?”
“靠我呗,你不就等着别人给你送饭么?”
“嘿嘿,对不住你的好意,我这人就喜欢靠自个儿的钱,每天只要想一遍啊,那再大的事儿都慌不了我。如今兄弟你要借走这么许多钱,可不就是让我吃不好睡不香么?”说着林侧柏还摆出个慌张的表情应景。
刘珀岂会不知那家伙就没事找事呢,也不与他罗嗦,只问,“你甚个意思,别拐弯儿,直接说明白了。”
“这才痛快嘛!”林侧柏一拍手,撑着桌子凑到刘珀跟前笑得很讨打,“你看我给你们算五厘的利如何?”
五厘?你当放高利贷啊?刘珀眉头一跳,实在想发作,不过瞧着面前某人笑得忒是猥琐,他也只忍着撇了下嘴,“行啊,别说五厘了,十厘都没问题啊!”
林侧柏瞪着刘珀半天都没从这张脸上找出点乐子,最终撒了气坐回桌边继续啃他的鸡爪,心想这刘兄弟愈发无趣了,连玩都玩不起来!
等盘中的鸡爪全数变成零散的骨头,刘珀就瞧见他亲爱的侧柏兄开始把屋里的桌子凳子叠在一起,接着这兄弟又去角落拾了把镰刀就危颤颤地爬了上去。刘珀在旁看得都替他担心,那仁兄却无所谓,甚至开始用镰刀砸起了自家房梁。再然后么……林侧柏的屋里就下银子咯!
刘珀一直抖觉得自己在屋里挖个坑藏钱的招数实在有些小家子气,不过当他看到林侧柏那厮竟把钱藏到了房梁里,他又觉得……好吧,只要有钱能借他,他有什么感觉都不重要。
等房梁掉下了约莫一百多两的银钱后,林侧柏又摇摇晃晃地去内屋拿来笔墨,大笔挥着写起了欠条,边写他边念叨,“我可得好好写明白了,一百两啊!那都是我的命啊!”
刘珀在旁数钱也是欢,才不理那家伙到底在嘀咕什么。
欠条一式两份,两人各拿一张,等刘珀签上大名,林侧柏就把那纸张仔细叠好藏在内衣口袋里,放好了他还拍拍胸口道,“你瞧,银子我也借了,现在起你可得听我这债主指挥咯!”
刘珀给他面子,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