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也遭到了无视,很是寂寞。
“你的手还好吗?没办法恢复了吗?”方易转口问。
叶寒摆摆手,有些疲倦地靠在窗台上闭了眼。方易很无趣,站在他身边,看到楼下出现几个警察,正在询问树影下打麻将的人。
“既然现在是伙伴关系,你至少也跟我多说几句话吧。”方易说,“你总是成竹在胸,废柴又什么都问不出来,我心里没有底。”
叶寒总算开口:“我以为你不太在意这些事。恶灵解决了就行,其他不重要,你是这样想的吧?”
方易笑了:“怎么可能不在意。我是第一次见识那种场面,废柴也是我捡回家的猫,你更是……对吧。你有你的秘密,所以我不要求你全都说出来,但至少透露些信息还是可以的吧?”
“好。”叶寒抬起头说,“那我告诉你祝正义最后跟他老婆说了什么。他说阿秀,我爱你。”
方易呆了片刻。
“那个老太婆,又可怜又可笑。”叶寒说。
“可笑是什么意思?可怜又是什么意思?她杀了人。”方易反驳,“因为发生这样的事情就选择杀人,而且还是自己的丈夫,我理解不了。”
叶寒看着他,缓慢说:“她不需要你理解。你要老是这样想,以后会很累。成为恶灵的人,总有自己的故事。把它当做故事就算了,你理解一个故事做什么?理解了又有什么用?”
“那你说她可怜又可笑……”
“我把这当做一个故事来看,当然有评论的资格。可怜你懂,可笑……你真觉得祝正义说那句话是真心的?不,他很毒。”
方易当然明白。论起心狠,祝正义毫不逊色于祝妈。他心里的感受太复杂,一时间理不清。祝正义的这句话,等于将祝妈的余生都死死钉在了悔恨与痛苦之中。
“……你今天话很多。”
叶寒看看自己臂上的痕迹,又闭眼了。
沉默中,敲门声突然响起。
来访的是方才在楼下询问的一个警察。看到方易开门,他露出开朗的笑容:“方易,你好些没有?”
方易很快记起,自己回家那天似乎也在路上见过这个警察。他和方易很熟悉,看到他拄着拐杖下车,还专门过来帮忙搀扶他上楼。
“詹羽。”他想起这个年轻小警察的名字。
再回头时窗台上已不见叶寒。方易给詹羽倒了杯茶。因为祝妈的事情,詹羽和同事到这边来寻访知道祝正义的老人们。他说特地上楼找方易聊天。方易只知道詹羽是这个身体前主人的好朋友,所以在听到他说“我过来住几天”时,很茫然。
“住几天?”方易看了看自己一室一厅的房子,“住哪里?”
“睡这里就行,又不是没住过。”詹羽拍拍沙发,“就是晚上找个睡觉的地方而已。我暂时不想回家。”
“为什么?”
詹羽清清嗓子,小声说:“我房间里有个人。”
他说事情发生在几天前。因为所里最近工作太多,独居的詹羽回家常常累得蒙头就睡,睡醒就上班。前几天他终于获得休假,乐颠颠地在家里玩了一晚上游戏,心满意足地关灯睡觉。
灯才刚熄他就觉得不对了。
电脑桌和墙角形成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
☆、第四个人(1)
电脑桌和墙角之间有几十厘米的空隙,什么都还没放。詹羽僵硬的手指还停在开关上。
月光透窗而入,将那个蹲着的人影照得十分清晰。影子披着一头长发,无声无息。
他怔住了,背上冷汗涔涔。好在怎么说也是当了几年警察的人,他尽量镇定下来,立刻开灯。灯光亮起,那处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詹羽又关灯。稀薄月光中,那影子依旧静静蹲在原处,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鬼气森森。
他把卧室的灯开了,抱着被子枕头走到了客厅,抖了半天才铺好沙发。詹羽小声念叨着“急急如律令”“冤有头债有主”,哆嗦着钻进被窝,伸手关落地灯,抬头时见到一个长发披肩的人站在沙发后面看他。
詹羽魂飞魄散,嗷嗷惨叫着抓起钱包钥匙手机冲出了家门,之后就一直住在所里,不敢再回家了。
“我这几天也忙,刚调到你们片区就遇到祝正义那件事,人手又不够,我连续加了三天班,饭都没好好吃一口。你给我个沙发就行,还有浴室卫生间随便我用,其他没有任何要求。”詹羽说,“衣服袜子什么的,我在所里都有备用。现在天气热,每天换一次,能干。”
方易挠挠头。詹羽说“以前也住过”,那么现在拒绝就太不自然了。他很快点头答应。
起身准备给他找一套被子枕头时,詹羽叫住了他:“不急,我今晚再过来。话说方易,你没有什么办法解决那个鬼吗?”
“我怎么解决?”方易心道能解决这种东西的不是我是冷面冷眼的大大,可是你又看不到他。
詹羽站起来搭着他肩膀:“你不是一直都能看到这种东西吗?给哥一些解决的提示,嗯?”
方易大吃一惊。詹羽表情很认真,说的话也非常自然——他不是开玩笑。
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方易淡定地将这个问题糊弄了过去。把詹羽打发走之后,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身上——这个身体身上的谜团太多。
他的好奇心已经在这几天里消耗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愿望只是搞清楚自己复活的原因,然后靠着另一个方易攒下来的钱好好生活而已。无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