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的样子，李灏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多说，就开车回家。

车子驰骋在路上。

窗外的街景树夸张地扭着，风起了。雨就要来了。

羽末无力地把头靠在那块冰冷的玻璃窗上。

他很明白，只要他还就在盛辉，这只是个开始，但他不想再继续，他认为自己带不了微笑去受伤哭泣，要彻底就要忘记，不要给自己希望与奢望，就像六年前，他又如何会吝啬一次放手。那次把爱从自己的身上血淋淋地割舍的时候，就早已注定那高大轩昂的身影不会再是自己的肩膀与彼岸，所有的风雨只能是自己承担…

车窗外橘黄色的路灯不断在眼前闪过，羽末看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车子向前，路灯向后。

时间向前，回忆向后。

忽然车子停下了，原来是红灯。

王梓贤！

车窗外停下的一辆车里，王梓贤正在淡定地看着望着前方，右边座位坐着许瑞熙。

羽末的眼泪又忍不住地眼下流，他静静的看着那张脸。

王梓贤似乎也觉察到羽末这个方向有人在看他，他把头偏了过来，看见羽末白皙的脸，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下雨了。

天地间很快地模糊了，看不清四周。

羽末拼命地擦着窗子但到外面还是一片模糊，他忽然停着了动作，笑了笑，“罢了，过客，我们以后就是好同事了。”说的悲凉无限。

王梓贤就是因为红灯而停在自己的世界片刻，只是生命中匆匆的过客。

“老爸，绿灯了，走吧！”许瑞熙提醒望着窗外发呆的王梓贤。

“真的是他吗？我怎么了？”王梓贤似乎看到羽末眼里的悲伤与哀怨，这让他心里不断地隐隐作痛，不肯停息。

李灏凡发动了车子，他从后视镜里看着羽末闭上眼睛，躺着，嘴角里有一抹令人心痛的苦笑，他没敢打扰。

他不明白羽末，一路上，心痛得尖锐，无时无刻。

红灯停，绿灯行。仅此而已。

☆、散漫

“感谢各位尊敬的来宾莅临这次‘wer’区域建筑设计大赛，现在比赛即将接近尾声，下面是最后的参赛作品！”大赛主持人站在会议大厅的中央致辞，四周坐满了各公司的相关人员。

“吉光居！”

盛辉建筑集团的参赛作品，总设计师，林羽末！

“大家请看大屏幕，这就是吉光居的设计图，他最大的亮点是摒弃了传统商品房的方块单调，舒适度不变，宽敞，它的设计最主要的风格是诡异的视觉系，不乏艺术性，但是它看起来还是落落大方的居家房，是较为创新的居家商品房，让我们来期待各位评委的点评！”

“好了，各位敬爱的来宾，所有的参赛的作品都已介绍完毕，就此等待片刻，评委们正在评分，选出佳作！”主持人依旧保持甜到发腻的微笑，只是声音多了些激动。

羽末变得有点紧张，手不断掐住衣角，坐在羽末身旁的王梓贤却很淡定，“不错的作品，毕竟花了三个月。不用紧张，应该可以进入前三！”

“谢谢王总夸奖！”羽末只回了一句话，就安静地坐着位置上，等待比赛结果的宣布，只是他不再紧张地掐住衣角，不知所措。

空气沉默地令人压抑，王梓贤竟然讪讪开了口，“你很怕我么？”

“没有。”

“那三个月来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或许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记仇。”

羽末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心底一下子重重地痛了起来，抬起头，望着王梓贤的眼睛，“那王总您认为我应该跟你说些什么？”

王梓贤也转过脸盯着他的眼睛，“我还是像六年前一样，令你讨厌到伤透我的心为止？就连话也不跟我多说！”

“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觉得你多余的愧疚，放下过去，或许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我如果说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你，我想你也不会原谅我的无耻吧！”

“不讨厌我，为何又要这样对我，而那我就会因为这样恨你一辈子？”王梓贤忽而变得有点激动，声音大了起来。

羽末不敢再直视王梓贤的眼睛，把头沉沉底下去，“我很贱，很无知，怕是做不了王总的朋友了！”

“这算是拒绝么？如果你认为我还爱你，你就错了，我身边已经有人了，我只是不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无尽的尴尬与沉默！”

“我知道，那个男孩，很不错吧！”

王梓贤心里明明开始痛了，还在逞强，“谢谢，他知道你这样说他，会很开心的！”

“那，祝你们幸福！我只是个自私的人，自然不用王总费心，我会注意的。但是，我也感到挺失望的，为何你身旁还是个男人，女人的爱才是光明正大的温馨。”

“也许你不该这样说我，你不也曾经如此么！”

羽末语塞。

就是因为曾经这样，他才会放弃你，愿你真正地快乐。

王梓贤还想说些什么，被身后的一个雄厚的声音打断了。

“小孩子，你还好吗？”

羽末听着猛地抬起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和高大的身影，满面惊愕。

“是你啊！呃，谢，谢军！”

“哈哈，敢情你还把我给忘了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呵呵。”

王梓贤没有转过身啊，便说道，“林羽末，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