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洒在地上,我们捡起来,交给弟弟,叫他最好远远的跟上去,以防意外发生。于是弟弟跟了上去,一路尾随,直到广州,下车后打电话给哥哥,两兄弟在荔湾一家肠粉店,各自叫了一碟肠粉,小坐休憩,弟弟开导他一番,安慰他一番,然后安心的回到东莞。
“没事吧?”母亲焦急的问。
“不会有事的,应该不会有事的,要是真有那个胆量,刀就不会砍偏了。”弟弟平淡的答。
“那一千块钱给他了吗?”我问。
“给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你的钱他以后会还,母亲的养育之恩他会慢慢的报答,他会赶紧找份事做。还有,他说叫你们不要担心,他不会寻短见的,他会振作起来。”
穷困家庭百事衰,这不知道算是一场悲剧,或者算是一场闹剧。
母亲又开始掉眼泪,无声的哭泣,那时候,母亲很善感,动不动就容易掉眼泪,好像那几年都是这样,她总是一张苦涩的脸,伤感的神情,也会露出笑容,带点牵强的笑容。
那天去果场,阿莹得知母亲来了,张罗着要请她吃饭,热情的叫我带母亲去果场玩,我告诉母亲,母亲撇一下嘴角:“我不去,又不认识,我不好意思,要去你们去。”
“人家是因为你来了,专门请你的。”我说。母亲隐隐的笑而不回。次日傍晚,晋民开车出来,一家三口,包括阿莹和东东,我们一家四口,母亲和侄女,我和弟弟,步行过去,在一位熟识的朋友新开的餐厅,离河田市场不远。餐厅的二楼,我们选了一张靠墙角的圆桌,五个大人,两个小孩。
东东热情好动,叽叽喳喳,帮忙摆弄碗筷,小侄女怕生,坐在那里,挨着母亲和弟弟,不敢乱动,母亲也不太言语,端坐着,规规矩矩,阿莹给她洗杯倒茶,她有点受宠若惊,忸怩一番,客气一番,朴素气质,很是可爱可敬。
在服务员的引荐下,阿莹点了四菜一汤,饭后,阿莹拉着我的手,站在饭店门边,小声问:“阿文,你妈妈可能是得了甲亢吧?看她瘦成这样,眼睛还往外凸,和甲亢症状很像。”
我说:“是的,已经确诊半年多了。”
“哦,难怪,我看她的神情很像,我之前见过得这种病的人,想要提醒你一下。”
“谢谢。”
“在哪里医治?”
“在家乡的市人民医院,每个月去一次,拿一个月的药。”
“哦,效果怎么样,可能来这边医治会好一些吧。”
“医生说这个病急不得,要慢慢治,我妈妈也不愿意出来,怕花钱,一辈子都这样,改不了了。这次出来,听说是专门过来抓赌,我弟弟告的密,说我整天往果场跑,嗜赌成性,不务正业,呵呵,所以她就来了,视察来了。”
“呵呵,哪里的话。”阿莹也笑。母亲他们已经走远。“阿文,上车,去果场打麻将。”晋民乘机起哄,拉开车门,看着我,做个鬼脸。阿莹在他肩膀拍一巴掌,我们会意的嬉笑道别。
次日,阿莹抓了一只鸡出来油站,说是自己在果场养的,比市场买的好吃,叫我们炖给母亲补补,母亲很是过意不去,拉着阿莹的手,一个劲的道谢,并且说:“怎么好意思,马上要回家了,吃你们的喝你们的,我们又没有什么给你。”
“怎么刚来就要回去,家里也没什么农活了,不多玩一段时间?”阿莹不解,拉着母亲的手。
☆、53 店铺退出
“这里做不了了,老板娘已经来催了,要给回给她的弟弟做。”母亲无奈的眼神,无助的模样,看向窗外。
“做得好好的,怎么会这样?”阿莹很惊讶,看向我。
“没办法呀,在人家的地盘。”弟弟插嘴。
“那怎么办,不会是都回去吧?阿文,在别的地方找一个店面也行吧?”
“再说吧,他们先回家,我要静观其变,暂时不会去找店面的,正好休息一段时间,有点累了,呵呵。”我又装得毫无所谓。
几天之后,我把用油桶罐装的散装柴油卖完了,还通知了相关客户,叫他们以后要柴油自己到别处去买,油站易主,估计不会有柴油,当然,也可以过去问问新来的主人。
那天早上,目送着弟弟和母亲,大包小包,牵着念儿,赶往厚街车站,念儿走几步,跑几步,跟在弟弟左侧,母亲背着一个大大的,鼓鼓囊囊的行李袋,遮住了大半个身子,瘦瘦弱弱的,走几步,回回首,走几步,回回首,我向他们挥手,看着他们逃荒一样的身影,脑子里回放着母亲哀伤的眼神,弟弟气鼓鼓的样子,禁不住泪眼朦胧。
中午饭后,我打电话给老板娘,店面是她和阿叔转给我的,要让出来,我也直接给她,至于她要给谁,是叫她弟弟来交接或者叫她的弟媳来交接或者叫她的父亲来交接,我不得而知,也无需直接去联系当事人,虽然我也有他们的电话。
“文啊,你妈咪她们呢?”老板娘笑吟吟的。
“她们回家了,今天早上走的,去广州搭车。”
“哦,为什么没有等上你一起呢?”老板娘的弟媳跟在后面,一身白色裙子,一个黑色手袋,苗条身材,中短头发,像个少奶奶,颇显贵气。
“我要迟一点,还有一点货款没有收到,还有很多东西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放,上面租的房子交了房租,也还没有到期。”
“哦。”对方漠然的。
“阿姨,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