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因叹了口气，俯下身去，吻住了何语的后颈，他的牙齿微微与伤口接触，舌头伸出来，轻舔着黑雾，他身体内的寒气足够将黑雾冻结，方便更轻松地剥离。

何语的身体拱起，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的肩膀被白因按住，细碎而极度缠绵的吻一个接一个地落下来，他脚趾无力地蜷起来，为了抑制自己发出声音，他把牙齿紧咬着。他那被疼痛侵蚀的大脑清醒了一点，直觉这样根本不算是什么治疗，翻身一脚踹向了白因。

白因说：“还有一点儿，忍一下。”他把何语又翻过来，在脊背中间的位置亲了一下，然后把尸虫放了上去。

“这就是你救我的方法？”何语的嘴唇发白，带着一种受辱后的愤恨。

“是。”白因没有多做解释，坐在了床边，静静地看着尸虫把一种冻结的黑色残渣运出来。

这是何语这几天来第一次发怒，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胸膛快速地起伏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他生气的源头可能是白因，也可能是他自己。

尸虫顺着白因的手又进了袖子。他按在何语的伤口上，让伤口愈合。愈合后，白因就消失了。何语疑惑地看着周围，安静得几近诡异，连大自然界的虫声都听不到。

白因看着何语四处张望的样子，知道对方已经看不见自己了，并且，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三十六楼（我把眼睛安在了手上）2014/5/3 112

大厅里，今晚聚集的鬼魂似乎格外多。

“白先生这几天好怪啊，你们觉不觉得？”

“是啊，他今天还凶我……”

王玮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小女孩儿，轻声安慰道：“别哭了，眼睛里都是血，好难看的。”

“他就一心扑在那个叫何语的身上，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站在这里，和大家商讨对策吗？满嘴锋利牙齿的女鬼不屑地说，“再说那人长得也不好看……”

“欸，也不能这么说，你拿我的长相去衡量人类，难免会失望的嘛。”王玮指了指自己。

黑寡妇翻了个白眼，想都不想理那小子。

三十七楼（风的低语）2014/5/4 5:24

“他放在人类身上的尸虫都是另外养殖的，不是他身上的那只，所以力量比较薄弱。”白因从黑暗里走了出来，眼光没有落在任何一个鬼的身上，“尸虫是有颜色的。金色，属于王氏家族的颜色。”

王玮咬了咬他的下嘴唇，静静地站在那里，终于收敛起了他吊儿郎当的笑。

“是我。”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白因的身边，跟他打着招呼，“白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王玮认出了那个鬼，上前一步，带着胁迫意味地说道：“王程旭，你这是什么意思？”

“叔叔，你对后辈这么凶干什么？”王程旭看着他，“我只是觉得白先生的力量太弱了，根本不配做领头的人。你的力量都比他强多了吧…我们王氏家族什么时候要避于他人的屋檐之下了？”

王玮说：“我愿意待在哪儿是我的自由，你也清楚你只是个后辈，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我又不是来抢您的地盘的。”王程旭对中山装说，“是吧，白先生？”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密密麻麻的黑色长脚昆虫，在地板上快速地穿行着，避过王程旭，朝在场的鬼身上爬去。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让所有鬼都有些震惊，他们把那个女鬼扶起来，飘行在空中。太奇怪了，明明鬼是没有痛觉的。

吸附在那个女鬼脚上的昆虫身体迅速膨胀，女鬼的身体化为烟雾，嘶地一声消散了，而那只变得巨大无比的昆虫身体外的甲壳开裂，涌出了更多的黑色昆虫。

地板上的昆虫以同一频率叫着，突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随着一只领头的昆虫展开羽翅，几千只昆虫纷纷起飞，攻击着其他的鬼。黑寡妇的手指被咬了一口，她迅速地用力掰掉了一截手指，朝远处扔去。

而白因被王程旭缠着，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情况。王程旭的嘴里不断吐出黑雾，慢慢幻化成了另一个人形。王玮本来在用黑雾帮其他的鬼，见状马上赶到白因的身边，帮他抵挡。白因的手里燃起一团蓝色火焰，他向附近挥洒，一些飞在空中的昆虫被烧焦，跌落下来。形势好像出现了转机。

三十八楼（浇铸的钢琴）2014/5/4 18:42

王玮眼尖地发现了何语，何语把手电筒打开，光束照到了大厅中央，但他只看得到在空中乱飞乱撞的带翅昆虫，有一些飞行到一半还会猛地坠落。

王玮马上显形，对何语大喊：“把符咒贴到我手前面的位置。”

何语看了眼卷在电筒上面的黄纸，马上跑了过去。王程旭用力变换方向，白因趁机袭向他的眼睛，王程旭眼睛反射性地闭紧，肚子升起一股被灼烧的感觉。王玮有些不忍……那毕竟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所以又把何语的手打掉，黄纸轻飘飘地掉在了地上。

王程旭的身体升腾，倒立在空间里，死死地盯住白因：“我要这所房子，还有在这里的所有鬼魂。”

一切瞬间消散于无形。

三十九楼（警察叔叔就是他）2014/5/4/22:46

“璇姐的魂魄散了。”

“嗯。”白因坐下来，闻着空气里灵魂的味道，看起来有些消沉……

他说：“王玮接替我当这里的领头者，你们没有异议吧？”

王玮问：“为什么？”

白因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