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在他因车祸痛失父亲的那一段时间里,陪伴了他许久。两人互生情愫,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对方。
然而分歧是在高考时产生的。
两人的成绩都很优秀,排名经常在年级前十,又都是理科生,云禅理所当然地想两人应该报考同一所学校。但出乎云禅意料的是,华清川坚定地选报了外省的一所军校,甚至没有和他商量,并且几十天后成功被该军校录取。
已经忘记是谁先开始,两个人冷战了,等云禅反应过来时,却失去了华清川的消息。自那时起,两个人的一段短小的恋情便无疾而终。但,令云禅至今也承认的是,华清川的确是他曾经拥有过的,唯一的温暖。
云禅当然不会去s市华清川父母家索求他的联系方式,他也只是从别人嘴里说起过他。他后来才知道,华清川从小就开始筹划报考军校,又怎么可能为了他改变志向?云禅自嘲地想。
军校里的华清川表现十分努力上进,成绩优秀,前途大好。
而他只是一个在殡仪馆给死者化妆的化妆师罢了。他连自己能活多久都不清楚,更不要提什么前途。
时隔四年,云禅听见华清川对他讲的第一句话是:“云禅,你回s市了?”
第二句话则是:“听说你在殡仪馆当敛容师?帮个忙呗。”
华清川的问句里带着几分轻笑,然而云禅却愣住了,连手机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喂喂!云禅你怎么不说话?”
......
早上九点,s殡仪馆里迎来了一场特殊的婚礼。
牧师的严肃的声音在不大甚至有些拥挤的悼念厅响起:“陈琅英,你愿意娶华清宛为妻,并且爱她一生一世吗?”
新郎陈琅英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听到陈琅英铿锵有力的回答,观礼的宾客不禁动容,一些身着黑衣的妇女们捂着嘴,尽力不让呜咽声流露出来,以免破坏了这一场庄严而神圣的婚礼。
这场婚礼,是为一个死人和一个活人而举办的。
当牧师问到新娘的时候,现场没有任何声音响起,空中弥漫着无限的悲伤,时间和空气都仿佛凝滞。新郎陈琅英面色悲痛地把手放在了玻璃棺上,静静地凝望着他的妻子,华清宛。
狭长的玻璃“水晶棺”中,躺着一位安详的新娘。圣洁的头纱和有着宽长裙摆的婚纱,将她层层包裹。
精致的柳叶眉,淡粉的腮红,鲜艳的红唇,都掩盖不住她已经死去的事实。
但她手中那一束淡黄色风信子仿佛在昭示着,就算死去,她也很幸福。
相对于在场的女人们,男人们似乎要更加冷静。
华清川就是众多男客中的一个。
看此刻着堂姐夫作出信誓旦旦的承诺,他心中却正思考其他事。
......
云禅并没有参加这场婚礼,在为华清宛化完新娘妆后,便回到休息室做休整。
云禅并不是不能接受悼念厅里悲伤的氛围,只是他已经麻木了。和他一样,殡仪馆的其他工作人员,除了新个别来的,都已经习惯殡仪馆里的日常工作。
没错,别人眼里悲伤的事情,在殡仪馆工作人员的眼里,就只是普通的日常工作而已。
婚礼结束后,想必有不少s市的电视台记者和报刊记者要来报道这场婚礼。作为华清宛遗体的化妆师,云禅肯定会被采访。所以云禅提早请了假,在这一场特殊的婚礼结束后,云禅就回到了青藤小区。只是他心中还保留着一些疑问。
劣质铁门被叩响,打断了云禅的思考。
云禅心里的一丝不安瞬间被放大,华清川他,找来了吗?
上午他不去观礼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华清川肯定也在婚礼上。
他避开华清川不见,现在华清川却主动找上门来。这门,到底是开还是不开?.....
云禅还是打开了门,想着万一对方有什么正经的事情。
“哟,我还以为你见到老情人不给开门呢。”华清川高大的身躯倚在门框上,看着有些紧张的云禅调笑道。
云禅先前在猫眼里确认来人是华清川,手心里紧张得捏出了汗,一听见他话里轻薄的词语,耳根都气得通红,作势就要关门。
“别呀,我找你是有正事,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高中的时候一样,这么容易生气。”华清川说话间趁他不注意挤进了这间狭窄的屋子。
“话多。”云禅皱起眉头,小声地说。
两人的身躯离得极进,华清川自然是听到了云禅的抱怨。
华清川看着比他足足矮了一个头,不敢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的云禅,收起了调笑的心思,突然张开双臂圈住了云禅,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我去了军校,连你一个电话也没接到。”华清川的语气里满是抱怨:“我等你等得都快发霉了。”
闻言,云禅头脑中的一根弦像是崩断了一般,身体马上挣扎起来。
“别动。”华清川说出的这个词语那么轻,却那么不容易反驳。云禅自然听得出华清川很疲劳。
华清川不理云禅动作幅度越来越小的挣扎,静静地抱了他一会儿,然后才松开了满脸通红的云禅进了里屋。
华清川一屁股坐在了云禅的单人床上,拍了拍枕头,“要一起睡吗?”
云禅不答。
“那我就一个人睡了啊?”华清川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今天快累死我了。”
说完便真的沉沉睡去。
云禅无语,经过内心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