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谁怕谁啊。”顾军初生牛犊不怕虎,拿过菜谱就是一顿比划,到了最后,外国妞是一脸的茫然,顾军则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趴在了桌子上,“我这是自讨苦吃,对牛弹琴啊。”
陆向北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咋整,要不把刚才的男同志叫回来?”
“那可不行,我多没脸啊,就这么点。”顾军豁出去了,价格和菜式看不懂,拿起菜谱就和外国妞挨个点了几下,“就这些,快点给我端上来。”
闫宝书看戏看的热闹,结果却被顾军这一举动险些吓的拉拉尿,连忙拦住外国妞说了句:“吧嗒日机结。”说完,闫宝书朝着顾军挥动了一下拳头,“你小子没疯吧,这要是真点了咱几个就是把裤衩子都压这儿也出不去这个门。”
相比闫宝书纠结价格来说,顾军和陆向北更为稀罕的是闫宝书刚才和外国妞说的话。
陆向北问道:“你骂她干啥?”
顾军狂点头,“就是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说她像只鸡啊!”
闫宝书欲哭无泪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
☆、第三十章
陆向北也不是头回来老毛子餐厅吃饭,譬如陆向西刚开始搞对象那会儿,陆向北就跟着过来蹭过几顿饭,遇上眼前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毕竟前几回来都是国人点菜,而眼下这么一个外国大妞儿就站在身前,言语不通不说,就连比划起来都费劲,再加上闫宝书刚才又骂了人家,他严重怀疑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闫宝书不过是跟外国大妞说了句“稍等一下”,结果就被陆向北和顾军歪曲成了骂人的话……闫宝书懒得搭理他们两个,抢过顾军手里的菜谱和那外国大妞交流了起来。闫宝书的俄语也没达到精通的地步,但普通的交流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这些还是要多亏了“母亲”平日里的教导,不然就眼前这种情况,他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闫宝书的俄语说的虽然不够流畅,但点个菜还是没有啥问题的,大列巴和鱼子酱是必点的,而后还有浓汤和饭后甜点,这是老毛子菜系的三道工序,缺一不可。菜点完了,闫宝书合上菜谱的时候还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这顿饭的费用,都还在合理当中,贵不到哪里去。
外国大妞刚才还是一脸郁闷,现在的她确实拿着菜谱绽放着花一样的笑容去下单了。外国大妞一走,饭桌前立刻炸开了锅,杜新国双手撑着桌子,脖子伸的老长,惊讶道:“宝书,你小子竟然会说鸟语?”
陆向北和顾军的惊讶程度不比杜新国的少,“就是就是,你小子啥时候学的?跟谁学的啊?”
闫宝书既然敢说,就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回应的对策,他笑道:“还能跟谁啊,咱们学校的何老师啊,就是现在教数学的那位。”
陆向北对何勇胜有印象,拍着桌子说:“我想起来了,何勇胜是吧?我记得他以前就是教俄语的,后来因为中苏友谊的决裂,不得已转行改教数学了。”
闫宝书猛点头,“就是他了。”
有了合理的解释,众人也就不再像刚才那样一惊一乍的了。顾军在陆向北询问闫宝书的时候两只眼睛就在滴溜溜的乱转,似乎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别人不知道顾军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闫宝书却十分明白,最少能猜对个八九分。
“顾军。”陆向北突然打断了顾军的思绪,他揽着顾军的肩膀说:“瞅见了没,这才叫真人不露相了,我和宝书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愣是不知到这小子还会说鸟语。”
顾军大笑,拱起双手说:“佩服佩服。”
闫宝书故作惭愧,“小意思,不值得一提。”
“操,夸你胖你还喘上了。”
这边是闹的热火朝天,另一边确实安静的过分,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顾军首先察觉到了异样,他在杜新国的起哄中压低了声音,小声和陆向北说:“隔壁桌那人谁啊?咋总用那种眼神看闫宝书?”
陆向北一愣,急忙朝隔壁桌看去,下一秒他的目光和陈宏兵撞在一起,陈宏兵躲闪的极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和大嘴怪等人说说笑笑起来。陆向北心里咯噔一声,随后和顾军说:“陈宏兵,和闫宝书以前有点过节!”
“既然有过节,为啥还能留在组织里?留着上眼药啊?”顾军岛吐较虮苯厝徊煌,一旦有人朝“造反派”靠拢,他会二话不说的把人踢出组织。至于陆向北吗,他比较看重的是兄弟情义,他和陈宏兵认识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更何况陈宏兵被他揍了一次以后,整个人都消停了许多。
陆向北压低了声音,尽可能的不让闫宝书听见,“陈宏兵这人吧有点隔路,偶尔会犯浑,且看着吧,如果他再敢得瑟,看我咋收拾他。”
顾军应声点头,“你自个儿知道咋回事就行,不过我跟你说,虽然我是第一次见闫宝书,但我觉着他这人要比陈宏兵那群人可靠的多,交朋友吗,就得找闫宝书这样的。”
陆向北笑了,“你就这么肯定?”
“不信咱们就走着瞧呗。”
一群小年轻的闹也闹够了,饭菜也都上齐了,都是一群半大小伙子,平时又不得吃多少好东西,如今突然尝到了外国风味,个顶个都是狼吞虎咽的。闫宝书亦是如此,拿着大列巴一口两口啃的起劲儿。一顿饭下来,桌上是杯盘狼藉,就在要结账离开的时候,闫宝书看见顾军从桌刀西交给到了陆向北手中,而后就是陆向北大摇大摆的结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