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赟在气氛稍变之际便凝神警戒,戒备徐凌云忽然出手。
徐凌云望望叶赟,再望望南嘉木头顶气运,急促喘息了两下,再次将气压了下去,“如城主所愿。”徐凌云拂袖而去。
待徐凌云离去,叶赟不再紧绷,他不赞同地望向南嘉木,道:“你未免太过鲁莽,这些修真者不知品性,又视凡人如蝼蚁,你这般激怒他,于你并无好处,反倒可能惹得他恼怒出手,对你不利。”
南嘉木听叶赟说得亲昵,好似他是他亲近之人,可以畅所欲言,南嘉木心念一动,握住叶赟的手,抬头直视他道:“不是有你么,我相信你会保护我。”
叶赟双耳霎时变得通红,他板着脸,“嗯”了一声,歇了说教的心思。
南嘉木惊奇地望向叶赟耳朵,心底美滋滋的,美人在怀的日子不远了。
南嘉木对徐凌云那般不客气,自然不是仗着叶赟在旁而直言直语,他在试探徐凌云的底线。
此时是徐凌云求着他,他得把握时机掌握主动,因为似徐凌云这般瞧不起凡人心高气傲的主,只要他后退一步,徐凌云便会不受控制。
而且,虽然徐凌云有求于他,想要借助他达到什么目的,但南嘉木得弄明白,对徐凌云来说,他这个途径,是唯一,还是之一。确定之后,才能知道他该以什么态度面对徐凌云。
若他是之一,他便得把握住分寸,设计让徐凌云入毂,直至抽身不了;若徐凌云非他不可,那便更好了,他可以肆意地使唤他,而不必担心他反噬,因为在目的未达成之前,对方不仅会全力助他,还会为简在帝心而努力。
如此,仙人与他手下臣子有什么两样?
平衡善用而已。
徐凌云面对他的咄咄逼人,竟也忍下了气,虽然也有叶赟的威慑缘故,但更多的,则是他能助他达成目的。
换句话说,徐凌云将他列为唯一选择。
得到这个结论,南嘉木心情很好,也有了闲心逗弄叶赟,“赟儿,国师不介意我这般称呼吧?”
叶赟面无表情地瞧了南嘉木一眼,将手一扯,与南嘉木站远了一些。
每当南嘉木喊赟儿之际,嘴中都不会出现什么正经话。
南嘉木见状,有些可惜不能借小名拉进距离,南嘉木笑眯眯地开口,“叶先生,国师之职虚位以待,先生可愿任职?”
叶赟默不作声地点头。
南嘉木望着叶赟笑意融融,越瞧越心生欢喜,禁不住起身凑近叶赟:“国师,你们仙人高来高去,我一介凡人实在没有安全之感,国师能不能贴身保护我?”
南嘉木在贴身二字加重语气,期待地望向叶赟。
朝朝暮暮日夜相对,感情岂不是在这日夜之中加深加厚,直至同床共寝,交颈相卧?
叶赟见南嘉木又起色心,顿了顿,在南嘉木期待的目光下点点头。
南嘉木心满意足地坐回座位,提笔继续处理政务。
却说徐凌云走出县衙之外,径直朝南城方向走去。他要看看,南嘉木所说的妖道纵横,叶赟国师之位艰难是真是假。
他本意为假,然而他到了南城,发现南嘉木所言是真,酒楼茶楼之中,说书先生皆在说妖道愚民骗民之术,以及国师的丰功伟绩。
徐凌云听了个完整版,冷哼一声,前往小叶王朝。
小叶王朝是先朝宁王所建,与南城之间隔着一个西岭国,而他到来得恰好,西岭国正偷偷摸摸地打南城辖下的九川城主意,徐凌云双目一闪,心知立功的机会来了。
他直接在虚空显形,遥望城外山林。
见南城守城之将弓箭相对,他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破解对方规则,露出下边正在登城的士兵。
守在城墙中央弓箭口的士兵正与攀爬的西陵国士兵打个照面,惊得手中箭直接s,he了出去,西岭国士兵猝不及防被弓箭s,he中,径直从城墙之上落下。
守城士兵此时才知发生了何事,悚然大喊“敌袭,敌袭——”,因为太过惊骇,他的声音变了调,又尖又利,吸引住所有守城士兵的注意。
待听明白他的意思之后,纷纷收回弓箭,朝城墙下瞧去,果见下边黑漆漆的一群人头,正在城墙之上攀爬,再发现得晚一点,这些士兵已经攻入城池了。
他们顾不得头顶那个忽然出现的奇怪的人,开始对付西陵国士兵。
赵胜本来在城墙之后的楼阁之中处理兵务,听得外边敌袭示警之音,心中大惊,提起宝刀疾跑至城外,恰好与通讯兵相遇。
“战场如何?”赵胜一边急匆匆地朝前走一边开口问。
通讯兵跟上,忙朝赵胜汇报兵情,“西陵国的士兵不知为何,全都隐匿不见,推濠桥入河,架云梯而上,我方兵士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将军,听说西陵国有仙人出世,这是不是仙人手段?”
“既然是仙人手段,那为何即将成功之际忽然失效?显然天佑我南城,仙人相助亦不能撼我南城半分,我南城为天所佑,我君主是天命所归!”赵胜果断开口。
通讯兵立马将徐凌云的功劳给隐去,决定将天佑南城的说法传出去。
虽然西陵国即将登上城墙,但南城将士上下一心,悍不畏死,竟守住了城池不让西岭国士兵登临。随着术法破解,敌袭警示,本来在城外军营训练的南城士兵也立马整顿队伍,前来援助。
形势开始慢慢逆转,西陵国将军起了后退之心,他目光朝‘仙人’投去,却发现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