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鸣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南嘉木收敛,不答。
南世鸣也不关心,继续道:“你可愿与我一道回赤霞宗?”他扫了叶赟一眼,不满开口:“你道侣也可一道。”
“不必。”南嘉木拒绝:“当年我祖父临终之际,将我托付给你,你言我天资愚钝,有南雅珠玉在前,我还是留在南家为家族开枝散叶为好。当年既已做出抉择,此时也不必改变主意。”
南世鸣面色终于露出讶异之色,“当年你竟然在。”十二岁稚儿藏于房间之内,且能瞒过他这元婴老祖的感知,虽则是他不甚留心之故,可这份隐藏功夫足以令人惊艳。
南世鸣难得有一丝懊悔,他道:“你在怪我。”
“不,我并不在怪老祖,老祖说得并没错,与南雅单灵根资质相比,我双灵根资质确实愚钝不堪。这是事实,我无可指摘,没什么好怨老祖的。”南嘉木笑得很平静,眼底确实瞧不出半点怨恨之色,显然他说得是真的。
既然不怨恨,为何不愿与他一道回赤霞宗,他能给他提供优渥的修炼环境,不比他独自在外拼搏好?南世鸣狐疑,见南嘉木坚决也不强求,有他神识在,只要南嘉木不作死,便不会有性命之危,如此让他在外闯荡何妨,小孩子,吃点苦头才知道什么是对自己最好。
“可。若改变主意来赤霞宗寻我。”南世鸣点头,目光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巡视了番,又微凝眉,道:“金丹之前,不许双修。”
这话说得奇怪,不似胡搅乱缠,倒好似真有这么一种说法,南嘉木试探地问道:“为何,我观族内众人,皆是筑基之后尝云雨之事。”
“不求大道,自是无虞。”南世鸣嗤笑,“莫非你也想大道维艰,根基耗损?”
“筑基筑基,筑下大道根基。金丹之前,皆为打基础时期,不可轻忽。金丹之后,j-i,ng气神一体,此时双修,方可不动根基;而且,因白虎已降,闭j-i,ng锁阳,不交j,in,g液而交j-i,ng元,此时双修,效果为佳。”南世鸣简单讲叙了番,再次告诫南嘉木。
南嘉木点头。
南世鸣与南嘉木没多少旧可聊,且自觉没什么遗漏,只道“我先走了”,便身形一转消失不见,留下南嘉木与叶赟立在后山之上,风吹淡淡凉。
南嘉木等了会,松开叶赟,四处走动张望,一边开口:“他走了?”
叶赟取出方正的巴掌大的物件,道:“走了。”
南嘉木目光落到那托盘上,见叶赟手心法宝上有一绿色小点飞快朝外游动,以及无数赤橙小点密密麻麻,好奇问道:“这是什么,能让我看看吗?”
“天眼,能够辨认附近的修士妖兽以及他们的修为境界。”叶赟托盘递给南嘉木,“绿色小点代表元婴修士。”
“这个厉害了,”南嘉木接过法宝,“谁炼制的?”
“安大师。”
“你居然与安大师也有交情?”南嘉木惊叹,望向叶赟的目光中有几分灼热。
安大师是器宗的当家,是目前唯一能炼制开灵灵器的人,当为炼器师第一人。安大师现在不轻易出手,除非那材质珍稀得让安大师手痒。
因此安大师的作品大多数人难得一见,特别是南嘉木这样的底层修士。
听得叶赟手心的器具是安大师所炼,南嘉木激动异常,这可是安大师的作品啊。
“我也是个炼器师,以后你需要炼制什么我全包了。”南嘉木先卖了个乖,还不等叶赟感动,下一句话又打消了叶赟的感动,“这个天眼能让我研究研究吗?”
“这个不能给你玩。”叶赟连忙将天眼收回,这天眼安大师也是废了不少心神才炼制出,其珍贵性自不容多说,若是坏了,安大师未必能炼制出第二个。
好吧,南嘉木笑了笑,也没强求,与叶赟道:“去城外。”
叶赟点头,跟在南嘉木身后,踌躇了会,开口问:“你为何不跟你家老祖会回赤霞宗?在赤霞宗内,你只须专注提升修为,无须为外事分心,如此岂不是更好。”
“怎么,怕为夫做不到,只能与你相隔一方,”南嘉木偏头瞧叶赟,不正经地调笑道:“放心呢,为夫话既出口,驷马难追。”
叶赟自动忽视南嘉木的话语,继续开口,“你是不是对你老祖,有怨言?”
南嘉木沉默了会,笑道,“怨言是真没有,心结却有。”
南嘉木并不怪南世鸣当初的决定,因为南世鸣没错,他那个时候收养他是情分,不收养也是正常的,然而他不该的是,在祖父床前,直接将他与南雅相提并论,并夸赞南雅玉雪聪明,直言他资质愚钝元婴难期。
因他铁口直断他元婴难期,使得祖父心绪起伏太大,快速撒手人寰,直至死前依旧在担忧他。只此一事,他与南世鸣之间便无法亲密起来。
他会继续保持对老祖宗的尊敬,但若让他将之当做亲人一般,却是不可能了。
理智上他知道南世鸣无错,可是情感上却不能接受。
城外,南嘉木瞧见叶赟天眼法宝上游走的两颗橙色光点以及其后挨挤在一块的红色光点,笑道:“谢明蔚还真瞧得起我,派两名筑基修士追击我这练气修士。”
南嘉木一点也不害怕,反倒兴致勃勃。
谢明蔚直至现在,都没放弃寻找他伪装成的中年修士的踪迹,南嘉木今日就给他上一上课,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南嘉木瞧着叶赟专心致志的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