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怨了一辈子的爱人。
楚楦从背包里拿出两把木梳,用手指摩挲了一下那朵欲拒还迎的牡丹,然后将阿尤的那一枚交给赵嘉桐。
“如果你还爱她,就告诉她,让她早日释怀。”
眼红红地接过梳子,赵嘉桐满眼不可置信:“难道……难道……”
这天晚上,躲在木梳中的阿尤,终于和赵嘉桐见了面。
他们说了什么,楚楦并不知道,他和白雪守在外面把风。顺便谈一谈白雪那只林妹妹一样病弱的鬼,现在怎么样?
白雪拍了拍身前的黑色背包:“骨灰装在里面,但是他人……我还没见过。”
“你上次说他给你托了梦……”楚楦侧头看着白雪。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白雪抱着胳膊,眉头深锁:“哼,你评评理,我都差点死了,他居然袖手旁观,连出来打个招呼都不肯。”
“也别太过武断,可能他有苦衷也说不定……”楚楦说,然后不由自主地瞄了眼自己身边那位……长身玉立,娴静美好。
“苦衷个屁,就是弱。”白雪撇嘴说。
”要不这样,我帮你问一下。”想到什么,楚楦扭头悄悄地问:“霍云深,这里还有其他的鬼吗?”
见楚楦去问自己的鬼,白雪竖起耳朵,好奇地追问:“怎么样,他说了吗?”
看着这两个一脸期待的活人,那鬼薄唇轻启,点点头:“有。”
楚楦的脸色变了变,原来真的存在,他满眼复杂地看着白雪:“他点头说有。”接着再去看那只鬼,对他小声说了声谢谢。
那鬼好像笑了一下:“先生客气。”
“嗯……”脑海中忽然出现‘回眸一笑百媚生’这句话,楚楦慌张地移开眼睛。他真不懂自己了,那是假象来着。
至今仍然记得霍云沈徒手撕鬼的画面,想起来直冒鸡皮疙瘩。
“好像有点冷……”摸了摸犯凉的手臂,楚楦选择往白医生那儿挪了两步,离霍云深远点。
“这么说来,他一直跟着我?可他却不出来帮我,呵呵呵!”白雪叉着腰,气呼呼地说:“我决定了,回去以后什么也不给他烧,让他自生自灭!”
“这样会不会不好?”万一鬼生气了怎么办?
白雪说:“如果换做是你,你不会生气吗?”
楚楦想了想,假如换做是霍云深弃自己于危险中而不顾……那就……好像不可能……
这么一对比的话,显得白医生挺可怜的。
“对了,明天还要上班,我们今晚连夜回去。”
“好,等阿尤的事结束。”
三十分钟之后,赵嘉桐拿着梳子走出来,满目通红地对他们说道:“我要跟她在一起,这辈子都不结婚。”
楚楦惊讶地说:“你可想清楚了,她是鬼,你是人,不要因为一时愧疚而轻率决定,否则你会第二次辜负她。”
“我……”赵嘉桐显然没有深想,说:“可是她需要我,她很爱我。”
“那你呢?跟她在一起之后,是否肯定自己不会后悔?”楚楦指着外面的街道:“你看,外面那么多流浪猫,是谁造成的?它们跟不爱养猫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爱一个人也好,养一只宠物也好,如果做不到从一而终,就不要轻易承诺。
否则说出的承诺不叫承诺,而叫放屁。
“我知道了,但是我真的爱她,我觉得……我能坚持……”赵嘉桐想了想,露出坚毅的眼神说:“以前我没有能力反抗父母,但是现在不一样,至少我可以决定自己结不结婚。”
这毕竟是赵嘉桐和阿尤之间的事情,楚楦和白雪只能适当地提醒,而不能干涉太多。
“还有,谢谢你们,这把梳子还给你。”赵嘉桐回头看了看背后,眼神温柔,然后回过来投,将梳子递出去:“阿尤躲在屋里子,暂时在这里待上一晚,我明天就去给她物色可以附身的物件。”
显然这是阿尤姑娘的主意,她知道木梳是霍云深的东西,并不敢贪昧。
“不客气。”楚楦早盼着这枚梳子回到手里,于是连忙伸手去接……可是,一只灰白的手掌伸出来,压住楚楦的手,硬生生把梳子推了回去。
“这……”赵嘉桐很惊讶。
“额……恭贺……鸾盟……之喜……”楚楦额头微微冒汗,照着那鬼的吩咐,对赵嘉桐重复了这句话。
“楚先生真客气,不过……”赵嘉桐觉得,这把梳子必须还回去,因为阿尤吩咐了,而且自己也会给阿尤买。
“这把梳子是不同的,对阿尤有好处,你收着吧。”楚楦说道,再次把木梳推回去。
一番衡量之后,赵嘉桐收了梳子,并且连连道谢。
“我和白医生要跟着回去了,给你留个电话,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楚楦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实在是太谢谢了,有机会我一定登门拜访。”赵嘉桐诚恳道,可以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坏,和阿尤只是命运弄人。
他站在门口,目送楚楦的白雪的身影渐行渐远,不由感叹道:“真是两个好心的人。”
久久之后,赵嘉桐返回屋里,看见自己的女友站在角落,显得很沉默。
“阿尤,你还是很伤心吗?”赵嘉桐劝道:“别再去想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会好好地。”
阿尤抬起头来,是个面容清秀的姑娘。
当初赵嘉桐就是喜欢女友的那份清丽,现在也仍然喜欢着,说:“以前是我辜负了你,以后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