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后反锁房门,秦琼琋几个大跨步便走到了易缒嗪的面前,把他手中端着的碗拿下,置于桌面。
接着在后者身前坐下,秦琼琋又伸手握住了易缒嗪的手腕,使其平摊在自己的腿上。而后在易缒嗪一眨不眨的纯净目光中,保持着号脉的动作岿然不动。
良久,秦琼琋放开了易缒嗪的手,再一次端起了刚刚的汤碗。
碗中还剩下一小半汤汁,秦琼琋便把碗边放在鼻前嗅了嗅,嗅到从中传出的清晰气味后,秦琼琋神色复杂地如是问道:“你……没事?”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易缒嗪耸了耸肩,伸手想要拿回汤碗,“这个汤很好喝,让我喝完。”
“……”秦琼琋把碗端远了些,静静地看了易缒嗪一会,道,“这里面下了毒。”
却不曾想,易缒嗪只是点了点头,便又特地站了起来,想要拿回碗,嘴中还说理所当然地道,“就是因为有毒才显得特别好喝啊!”
闻言,秦琼琋怔了一瞬,而只这怔神的瞬间,易缒嗪就把汤碗给端了回去。
看到易缒嗪窃喜地喝着汤的模样,秦琼琋脑中灵光一闪。
眼眸微眯,眼角扬起兴味的弧度,唇角的笑意越加明显,“原来是你。”
听到这四个字,易缒嗪咽下鸡汤,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啊?”
“小易,我以前炼制的那些毒、药……”秦琼琋微微弯下腰,与易缒嗪的脸靠得极近,嘴中呼出的热气打在易缒嗪微凉的脸颊上,迅速化为了一抹红晕,“是被你偷吃了吧……”
“嗯?”
秦琼琋的五官精致如画,近看依旧看不出一丝破绽,反而更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柔与和煦。尤其秦琼琋最后那声几乎是从喉间溢出的性感低音,声线柔和而惑人,引得易缒嗪一不小心便中了招,点了点诚实的下巴。
等易缒嗪终于摆脱了美色、诱惑,回到了现实时,想要否认便已经来不及了。
可易缒嗪却偏偏还是想要再垂死挣扎一把,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是我!我没有偷吃!”
“呵呵,偷吃就偷吃吧,我也没怪你的意思。”
秦琼琋忍不住笑出声,食指在易缒嗪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而且,你以为谁像你一样,是把毒、药当糖丸吃的?”
秦琼琋想想也觉得好笑。
难怪他每次炼成毒、药药丸的时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少掉一部分。那个时候,他还在猜测江湖上哪个高人,能完全不惊动他就盗走毒、药的。并且好奇那个高人需要那么多有什么用处,又为什么不管过去多久,他的毒、药都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呢。
却没想到,原来根本不存在什么高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一条贪吃的小蛇在偷吃零嘴。
秦琼琋到今天才知道,他所炼制的令江湖人士畏惧无比的毒药,在易缒嗪的眼里,竟榷挂谎的存在!
易缒嗪见秦琼琋没有生气,尽管脑门被弹了一下,也丝毫不在意。
摸了摸脑门上发痒的部位,易缒嗪打铁趁热。
微微仰头,如堇青石般的浅蓝竖瞳水汪汪的,一眨不眨地望着秦琼琋的俊容,故意拖长了声音道,“琼琋 ̄ ̄我想吃‘糖豆’ ̄!”
见状,秦琼琋哑然失笑——没辙了。
宠溺地按抚着易缒嗪的发顶,“好,现在就做给你吃。”
秦琼琋感觉他真像是养了个儿子。
没有商量,两人便默契地一同进了空间。秦琼琋在药田间采集着能够制成毒、药药丸的草药,同时问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的易缒嗪:
“为什么你吃了毒、药会没事?”
易缒嗪傲然地扬起下巴,细长的脖颈延伸出优美的线条,“那些毒哪里比的过我产的毒,只要有我体内的毒素存在,那些毒药就只能变成补品!”
“嗯,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做的毒、药……”秦琼琋望着易缒嗪那副小骄傲小嘚瑟的模样,便忍不住逗弄起来。
果然,就看到易缒嗪的脸瞬间急红了,手足无措地纠结着措辞。
“不是啊,我是说那些毒、药只是没我的厉害。啊呀!也不是,我的毒也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不对,我的毒本来就很厉害。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见易缒嗪越发着急,秦琼琋知道再逗弄下去就可能把小蛇给逗走了。
便蹲下又继续采起了草药,嘴中却接着道,“嗯,你看不起我的毒、药的话,你就负责它们都给解决了吧。”
“解决……?真的吗?!”
易缒嗪眼前一亮,立刻把刚刚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琼琋!你要采什么草药,我帮你采怎么样!”
“这样吧……”秦琼琋也不拒绝易缒嗪,因为易缒嗪好歹曾经跟过自己多年,水平再怎么差,也是能够做到分辨草药这一点的。
“你负责采集甘草。”
“甘草?”
甘草易缒嗪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不解的是,甘草是补益性中草药,能够混进制作毒、药的药材中,不会降低毒、药的毒性吗?
秦琼琋看出了易缒嗪的困惑,轻声笑了笑,道,“没有哪一种药材是无毒的,甘草用的好可也是能毒死人的。最重要的是——”
停下手上采药的动作,秦琼琋的目光与易缒嗪的相对,对视间,秦琼琋缓缓又道,“甘草可以增加甜味,把毒、药的苦味祛除。还是说……你不喜欢吃甜的?”
“咳,……喜欢。”
闻言,易缒嗪的脸霎时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