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纳斯用凶恶的眼神死死锁住祈月烬,刚想全盘道出在另一个世界,在未来,他将莫悱折损得灰飞烟灭的全过程,却被祈月烬的眼神,生生唬住——
那是,杂糅着浓郁的悲伤与缱倦的柔情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悠远的时空,仍在鲜明生光、灼灼燃烧。
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吗?
不是在未来,不是在那个宿命诀别的海边,而是在久远又久远的过去,漫天的白雪,燃烧的山茶花,他裸着小小的白嫩的双足,伸出索求拥抱的双手,一步一步,摇摇晃晃,朝自己走来——
“安,你是我的家人。”小小的孩子,柔软的唇开开合合,声音却是透着痛楚的少年低音。
“带我回家,我们约好了的。”他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像是雨后勃勃生长的的竹笋,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长成了修直的秀竹,有了和自己相映的碧青右眼,就像在他的右眼中,落下了他身后苍空的颜色。
现在,他在凄寒的夜风中赤/裸上身,腹部的绷带绯色浸染,披着发福大人的宽大黑风衣,瘦弱得经不得风吹般,又像是,何等狂风暴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