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就是一瞬间——刚才马纳先生和贝斯卡太太来跟我道歉,说小偷抓到了——就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我并不属于这个地方,我觉得我无论在这个住多少年,我也只是一个过客。”
叶银城婉婉一笑,说:“这种感觉我懂,我也曾经有过,但我想,或许我和你不同,你是想念国内的一个人了吧?”
我一下子被她直接说中心底深处,咯噔一声,说:“你……”
她嗤嗤一笑,说:“行了,这些天我要是再看不出来你心里面有个人我就是个白痴了。”
我浅笑着低下头,说:“就像你说的,没有他在身边,即使这个地方再好,再繁华,可是心里面却依然无法产生留念。从前他在身边的时候,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他帮我处理好,现在,一个人来了美国,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解决,没钱用了、受了冤屈、遭遇种种困难,所有一切磨难都需自己独立面对,即使人本该这样自立,可是,即使再独立的人,也会从心底里面渴望得到一个人的呵护。”
叶银城静静地坐在一旁听我说完,隔了许久,说:“那你回去找他吧。”
我惨然一笑,说:“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七七
这一天,我从医院例行检查回来,外套还没有脱下来,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并不知道这是谁的号码,但以防万一是哪个朋友换了一个号码,我还是点了一下接听键。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挺可爱的女孩子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许其央吗?”
我心下迟疑,有些担心对方是来推销的。
我还没有说话,她又说:“我是工作室的七七,来找你说点儿事。”
我一听是工作室的人,才放下心来,只是我对于七七却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水果往厨房走,边问:“七七,找我有什么事啊?”
她说:“等会儿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我请你,到时候再细说。”
我说:“好,那你等会儿把地址发给我,我过去。”
差不多该出门的时候,我换了一身便装,拿了手机钱包和钥匙就出门了。
此时的黄昏有着成群飞舞的鸽子。它们像是这如血残阳之下逍遥自在的精灵。它们从人声喧闹的城市上空翙翙飞过,留下一大片让人仰头惊叹的剪影,在浓郁的暮色中越来越远。大抵这世上每一个城市的黄昏都是异曲同工的,残阳、天空、熙攘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匆匆归家的人们。
我找到七七说的那个饭店后,看见一个笑容明亮的女孩子站在饭店的门口朝我愉快地挥舞着双臂。
一个年轻的欧美女孩子。
我猜她便是七七。
她带着我到座位上坐下,问我:“你想吃什么?”
我看了看菜单,说:“一份鸭腿饭就好。”
她点点头,跟服务员点了单,等服务员离开,她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对我说:“麻烦你了,让你还出来一趟。”
我说:“你不用这么客气。”
她似乎有事放在心里想跟我说却又不敢跟我说,欲言又止的,眼睛也不时地望向我。
我对她温柔地笑了笑,说:“七七,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如果我能够做,一定会帮忙的。”
她登时睁大眼睛,喜悦地盯着我,问:“真的吗?”
我见她仍然一副不通世事的女孩模样,心里面也觉得宁静,乐于去帮助这样一个女孩子,于是点点头,说:“当然是真的。”
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像蕴含了一片星云在其中一般。她咽了一下,说:“我想给老板买份礼物,你是老板的助理,应该知道老板的喜好吧,我想请你帮我出出主意!”
我有些觉得好笑,说:“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只是,七七,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给老板买礼物啊?”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之色,问:“你难道不知道三月二十号是老板的生日吗?”
三月二十号是白启晨的生日?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我摇摇头,笑着说:“没事,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买了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一个人
以前没有认识七七这件事让我挺觉得自己眼不识珠的。
七七确实是一个真诚、善良、开朗、可爱的女孩子,不可多得。她笑起来时,碧蓝色的瞳孔像透彻的湖水一般泛出莹莹光泽。
她问我:“许,你有喜欢的人吗?”
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依然不适应美国人直来直往的性格,他们说话大抵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想问就问,直白得常常令人尴尬。
我怔了两秒,在这两秒里面,我在想,我是否要回答她这个问题,如果要回答,我是否要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我是该实话实说,还是插科打诨把话题换过去,但当我还没有得出结果和答案的时候,七七她又兀自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自己手中的勺子,说:“喜欢一个人,真的好难受。”
我一听就大概猜出了她大约是在为爱情所烦恼,她现在这个年纪,能够让她这样以一种甜蜜又烦恼的语气抱怨的,无非也就是爱情了。
她幽幽地望着我,问:“你说,你们男人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我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此时有些诚恳又有些迷茫的目光,说:“你问的这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