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真的离开了?”
“当然没有。”
“……”
郗长林气笑了,松开手里的咸鱼抱枕,往背后一靠,冷哼道:“彼此彼此了。”
贺迟无奈地把抱枕接过去,揉了一下额角,这时听得郗长林问了一句,“那你和我睡过吗?”
“我不信你忍得住。”他又补充。
“……?”贺迟瞥了眼旁边的人,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犹豫片刻,终究是选择说出实情:“睡过。”
“呵。”郗长林当即仰起脸,手边没了咸鱼,干脆把苏打水瓶拿起来,去戳贺迟,“呵!我迟早能查出来哪些人是你!”
说完,郗长林就把系统敲出来,分配给他新的任务,让他列份名单出来。
“这也太麻烦了吧?”系统哀嚎着,委屈巴巴地哭泣,“这些年来你为了完成任务,勾引过的人还少吗?不如你再勾引一下,和贺老板睡一晚,指不定身体能帮你记起来他是谁!”
“没兴致,才不想和他睡。”郗长林冷笑道。
系统:“……”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是任劳任怨的工人阶级。”嘀咕着抱怨一句,系统又潜了下去。
贺迟知道郗长林又在心底打鬼主意,不揭穿也不点破,等他拿着苏打水瓶戳够了,才把咸鱼抱枕交还回去,开车从加油站离开。
路到半途,郗长林帮贺迟接了一个电话,说宫酌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手术完成后没被安排进icu,转入了普通病房,随时能够去探视。
“雨天,山路,车祸。这几点因素叠加到一起,才让你这么关注宫酌的这场车祸?同时,你还怀疑幕后指使者是同一人?”贺迟问。
郗长林颇感神奇地从车里找出一包芝麻酥糖,边拆包装边说:“不完全是。”
贺迟用余光扫了青年一眼,“那你查出对你的车动手脚的人是谁了吗?”
“当然查到了。”郗长林诚实地点头,语气自信。
贺迟:“谁?”
郗长林答得干脆:“不告诉你。”
“乖,告诉我,我和你一起查接下来的东西。”贺迟无奈地眨了下眼,温声哄道。
郗长林笑眯眯地说:“用身份交换身份,不然就自己去查。”
“你不会是不信任我吧?”贺迟古怪地问。
“贺迟哥哥,你想得真多,我只是觉得这下我们俩都有了自己的小秘密,比较公平。”郗长林抬起手来,比划了一下。
贺迟眉梢半挑,轻轻一哼,昭示自己的不满。
不过能对郗长林的车做手脚的人选格外好猜——有车钥匙、能明目张胆地使用而不引起怀疑的,他的经纪人贾国平就是一个。再者,贾国平实在是好收买,畏惧权势、贪图小利,稍微拿点钱引诱,就能让他为自己所用。
重点在于收买贾国平的人是谁。
从郗长林仍让贾国平待在身边这点来看,估计青年仍在钓鱼,而水面依旧平静无波。
忽然的,贺迟意识到郗长林不可能不知道他轻易就能想明白这个问题。
郗长林这个人心里弯弯绕绕很多,这样的举动,恐怕是在很隐晦地表明:我已经摸到你以前的身份了,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跟你打哑谜。
想通这一点,贺迟忍不住在心底“啧”了一声。
郗长林慢吞吞地吃完了一小块芝麻酥糖,抬眼盯着车前玻璃看了许久,确认雨停了之后,把车窗放下,伸手在潮s-hi的空气里一抓,低声对贺迟说:“宫酌那边能让emi先过去守一下么?我怕有人在病房里对他下手。”
贺迟:“在你开始对宫酌车祸这件事上心的时候,我就让她过去了,从手术室出来后就寸步不离地跟在宫酌身边,不过没露面。”
“隐身符啊?有钱真好。”郗长林晃着脑袋感慨,“可为什么通知你宫酌离开手术室的是别人?”
“总要做个明面上的过场不是吗?而且系统实体化后,与宿主脑波联系只能在一定范围之内,隔太远无效。”贺迟趁着红绿灯,抬手在郗长林脑袋顶揉了揉,“有句话我听起来有点酸,商城里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帮你买。”
青年歪了一下身体,躲开薅毛的魔爪,小声道:“我不要你的钱。”
“你一开始在半山腰上碰瓷我,不就是为了让我给你出钱出力?”贺迟勾起唇角,手顺势一滑,在郗长林下巴挠了挠。
既然意图都已经被识破,郗长林显得很无所谓,撩起眼皮将贺迟上下一扫,眼带笑意眸含唇色,笑得堪称放荡:“哥哥,我当时想的是爬、床——”
贺迟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捏了一下郗长林脸颊后靠回去,等红灯跳绿时启动车辆,边调转方向边说:“我真该庆幸,当时没有第二个长得好又有钱、还愿意花钱的人路过那个加油站。”
旁边的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哼”,贺迟又问:“现在不想爬床了?”
“现在想爬床的那个人好像是你。”郗长林弯起双眼,抬起手比了一个姿势,“震惊!某知名企业高管竟企图对十八线小男星做这样的事!”
贺迟:“……”
“难道不是吗?”青年摊开爪子,一脸无辜,“莫非你又不想爬床了?那你想干什么?你一声不吭把车落锁是为了什么,想带我去哪里?贺迟哥哥,你想对这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艺人干嘛?”
话说到后面,郗长林的戏也开始愈发充足,两只手交叉互在胸口,整个人不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