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床上前,他特意看了眼种,凌晨两点,离他和严峻生约着见面的点还有七个小时整。
一整夜,他都像回到了那次和陈庆忠出差时经历过的海上夜宴。
四周光怪陆离,脚底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坠落。
第二天一大早,赵桥提着轻便的行李箱和严峻生在约定的地方见面。
天刚蒙蒙亮,他便接到那位段总从南美打来的越洋电话。
好不容易睡熟就被吵醒的他耐着性子听完段总的一长串话,望着窗外太阳初升的漫天金色霞光,心中说不准对方是不是故意挑这种时间。
段总话说得无比冠冕堂皇,乍一听都是对下级的鼓励与愧疚,陈恳得就差没现场落泪。可赵桥心中逐条总结下来,中心思想无外乎推卸责任:报错时间是黄秘书工作不谨慎的错,而他一个年轻人新上任多少会轻信犯错,下次看清什么人值得用,改正过来便好。
只字不提未能按时签字的贷款合同的处理方案。
赵桥心里如明镜似的:这边资金不到位,那边的工程投入就要暂停,人力物力,每一天都是亏损。而这亏损会记到谁的头上,不言而喻。
可口头上,他仍旧是温和恭谦,同段总道歉,说自己非常感谢他的教诲。
现在,只睡了不到五个钟头的他精神多少有点不济,脑子里某根神经抽痛得厉害,去机场的一路上都提不起劲来。
因为走的是vip通道,免去了在这种人来人往节假日里被人挤人的尴尬。赵桥他们办好了登机手续,在单独设立的候机厅里等待登机广播。
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