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谦心知他既自称竹子,到现在还吃那飞醋也是有趣,便连连点头,这才上了马车。
萧诀目送他们离开,又对着身后之人说道:“刚才那个侍卫,你们可看清楚了,立刻绘他的画影图形,回去仔细查探。”
秦信跟着萧谦出城之后,便见萧谦叫了自己上前,他问道:“怎么?现在出了京城,便想反悔要杀人灭口?”
萧谦无奈,说道:“你还是走吧。齐王的手下不知有多少人在我的这批侍卫里,他们定然会奉命追查你,一旦探知你就是那日刺杀我之人,他们必定会全力格杀。”
“何必这么麻烦?你直接告诉他们,结果了我不就好了?”
“你……你这人怎么冥顽不灵?”
“怎么,你看我碍眼?越王殿下,你的侍卫可以说全部都是齐王的人,此次江南之行,都瞒不过他们耳目。身为皇子,竟是如此境遇,怎么还有心思为我考虑?不如和我商量,路上怎么想办法一个个铲除他们。”
“不必,本王自有分寸。”
“那我也自有定夺,跟你到底了。”
“也好,到了江南,你再离开,这比现在走要安全些。”
秦信笑道:“等有命能到江南再说。”
他心中明白,刺杀他的人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第43章 第 43 章
接下来的六个月,萧谅都跟着季澜学习武艺,只偶尔去跟贺旭学骑术,但颇为不专心。季澜很有些奇怪,便问道:“贺兄的骑术都是他们先祖屡屡征战时从马背上练出来的,而云昭的剑法也比我精妙多了。凤眠,你不找云昭学剑,也不肯专心跟着贺兄骑马,只肯跟着我这水平比不上他们的人学,是何道理?”
萧谅满心不喜的说道:“哼,本王才不要云昭一个小小侍从教我呢。至于贺旭嘛,不提也罢。”
原来萧谅起初确实找了贺旭来学习骑术,没想到有一日他才和贺旭学了一个时辰,便听到一个姑娘的笑声。
他抬头看去,但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正骑在马上哈哈大笑,对着贺旭说道:“大哥,你请假不去巡城,跑来这里教人骑马,也不怕父亲知道怪罪啊?再说了,你哪找来这么笨一个徒弟啊?”
贺旭听了,斥责道:“四妹休得无礼,这是秦王殿下。”
那姑娘也不惧怕,只是乖乖下马行礼,说道:“贺云香不识殿下,刚才冒犯,还望赎罪!”
贺旭也接口说道:“这是微臣的四妹,刚才失礼之处,还望殿下切勿见怪。”
萧谅见她虽然行礼,却是毫无悔意,心知自己骑术着实太差,也难怪她笑话,便说道:“贺四姑娘免礼。”
贺旭仔细查看萧谅,见他并无恼怒之色,便转头对贺元香道:“早和你说了,女孩子家不要每天抛头露面的,还尽找人比赛骑马射箭。就算嫌闷,也该带个头罩遮挡一番。今天又出来胡闹,还冲撞了秦王殿下,还不快回府去。”
贺元香吐了吐舌头,便告辞而去。萧谅见她在马背之上,身姿优美,便暗恨自己竟连个女子也比不过。想到方才贺元香之言,知道贺旭竟是请假来教自己,更加羞愧不堪,从此便不曾找他学习骑术,只令人去元帅府送礼物酬谢。
此等丢脸之事,萧谅自然不曾说与季澜知晓,贺旭也不敢多言。季澜只能自行教萧谅骑马练剑诸多事宜,倒是比他教一队人马还要累了许多。
萧谅虽然颇为认真,无奈底子浅薄,练得颇为吃力。季澜为师,对萧谅极为恭谨,处事稳重,但也不因他的身份对他放松要求。每逢萧谅偷懒,总是责罚,而他自己则以教导不严之罪,自罚得更狠。
萧谅最怕连累他人,自小见父皇,母妃,皇兄为他的病担忧,太医都处死了数个。他虽不惧责罚,却不愿季澜如此,只能拼命努力练武。
过了八个月,萧谅的武艺足以与一般兵士对敌。萧奕龙心大悦,他本就不求这个孩子有多大能耐,只要不日日生病就心满意足。
这一年,北域南疆都起刀兵,倒是显得局势颇为紧张。滇国势大,顾昭和季泽屡传捷报,却不见丝毫休兵之兆。贺旭之父,大元帅贺廷羽镇守东陵与北域边疆,却传信说北域大乱,请旨是否要伺机攻占。朝堂上,萧奕也正为此事发愁不已。
这天,萧诚刚从滇国回来,心中不悦,便直接本王训马场发泄一通。只因去年娇奴一事,他便受了些冷落,不能统领兵马,只接了押运粮草之事。他才到马场,就听说萧谅也在,便前去找他。
萧谅见到萧诚,颇为高兴,两个人聊天高兴,一时忘记跑完十五圈训马场。他和萧诚一道往回骑,就见季澜面无表情地跑圈。天上雷声阵阵,马上要下雨了,季澜全身湿透,想也知道他已经跑了不少路。
萧谅大喊:“本王以后不敢偷懒了,鲸波你快停下来。”
季澜只回了一句:“微臣敦导不严,才让秦王如此,还请您……”
没等他说完,萧诚早已跳了出来,拔出刀剑就冲上前去,言道:“你若能打赢本王,本王就恕你之罪,你看如何?”
萧谅心知皇长兄早就想和季澜一较高下,也不加以阻拦。萧诚能征善战,季澜却是当朝最被看好的帅才,不但武艺超群,而且布兵排阵,奇谋诡略,屡败敌军。数次写信为季泽出谋划策,足不出京城,却名扬天下。
前几年萧奕怕季家功高震主,只封了季泽为常胜将军,却只给了季澜教导巡城兵士的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