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华琬一把甩开张逸,猛的发作道,“我说了我今日有事情,你听不明白么?”
“公主,”张逸讶然,一双眸子睁大,“此不过是一点小事,您何至于如此?”他望着她因着生气而愈发明艳的容颜,低下头忍声气道,“圣人赐婚旨意已下,咱们日后到底是要做夫妻的,当和睦相处,也是日后的情分!
“呵呵!”姬华琬闻言冷笑,打量着张逸浑身上下,眼角眉梢露出轻蔑之意,“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本公主?”昂起下颔,盛气凌人,“本公主实话与你说了,我是看不上你了。若识相的,就自个儿寻皇兄辞了这门婚事,日后我惦记起来,也记得你一个好!”
张逸立在原地,瞧着寿光公主扬长而去的背影,脸色一片铁青。大庭广众之下,姬华琬噼里啪一顿张斥,没有留下丁点脸面,少年人最好脸面,只觉行人经过自己身边,俱都投过来诧异热闹的目光,一张脸皮上犹如似火再烧,更不必提,自己身后还立着自己的一干狐朋狗友。羞愤欲死,之前对姬华琬美容容颜的迷恋之情褪的没有一丝半些儿,剩下的便是升起的无尽怨毒之意。
望着姬华琬的背影,英俊的颜目中露出一丝怨毒之色,“姬八娘,瞧着若有一日你当真进了我张家的门,瞧着我怎生拾掇你!”
天空中的太阳落下又升起,长安城外的渭水河解去冬日的冰冻,引入水中的柳枝额黄的芽儿渐渐变成翠绿的枝条。“谢将军总是绕着齐王府转,难道如今武卫军这么空闲,竟是不用你这位将军做事情么?”姬景淳策着爱马,望着面前的俊美昳丽青年,心中升起一丝无力之意,出声询问。
三月悄无声息的到来,皇孙辈的孝期到了尾声。姬景淳虽非太皇太后亲孙女,名义上也须得唤太皇太后一声皇祖母,足足守了一年的孝期,眼见得春风吹彻了长安,方静极思动,换了一身鲜亮的姜黄色猎装骑马出府放风。只是这些日子频频“偶遇”左武卫将军谢弼,不免有些堵心。
谢弼闻着少女清亮的嗓音,眼睛一亮,“县主这是在关心我么?我可真是太开心了!”声音柔和道,“我有分寸,绝不至于误事的!”长安春光鲜亮如许,谢弼策马与姬景淳并骑而行,“如今乐游原的春草长的正好,正是适合踏青的日子。听说县主与人约了三日后往乐游原玩耍,末将正好当日休沐,不知可有荣幸与县主共游一番,也好比一比试骑术箭法?
姬景淳瞧着谢弼嬉皮笑脸的纠缠,心中一噎,只觉得胸口一片郁郁。只是当年谢弼因辞了和阿顾的婚约丢了神武军大将军之职,虽然自己在其中没有什么错误,但心中深处总觉得有几分因了自己的缘故,因此此后对着谢弼总是不能太过理直气壮,闷了半响,方冷笑道,“你若是想来就来吧!只是我肯不肯赏面子,就不知道了!”声音含了一丝别扭之意,转身离去。
谢弼立在原地,望着姬景淳远驰而去的背影,唇角泛起欣慰的笑意。
这些日子自己努力追求姬景淳,姬景淳虽然态度不假辞色,但总算不如最初时刻一般,对自己纯然拒绝了。他想,只要这样的状况维持下去,自己总有一天,能够敲破姬景淳的心门,抱得美人归……吧!
三日后的长安艳阳高照,是个极晴朗的日子。谢弼一早便拾掇的精神抖擞,策马赶到乐游原。原上青草丛生,带着一种春日特意的水汪润意,生机勃勃。谢弼暂时没有瞧见姬景淳的踪迹,索性牵着马在原上随意漫走。
远处小镜台上,一名骑士从台上下来,策马骑到谢弼面前,翻身下马,朝着谢弼拱手道,“谢将军,我家主子请你前往小镜台一叙。”
谢弼讶然,“你家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