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星夜抱臂倚靠着门框。
“可以。”
“你结婚了吗?”
宫墨微微没防备地抬了一下头,两条腿换了个姿势架在一起。“没有。我要是结婚,全国很多人都会知道,这是公开的。”
爱八卦的女人笑了。“没错,我查这个不困难,只是找你本人确认一下。我还查过别的。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千夜的女性?”
宫墨已经听宫凯提过千夜在女人阵营中的行事。不过他只是淡漠应了一下。“认识过一个叫千夜的beta。”
星夜的眼睛亮了亮,介绍道:“千夜是我母亲的第三代克/隆,也是她留在船上的唯一一个克/隆体。亦是说从生物上来说,她跟我的母亲差不多。当然,其他的方面,也很相似。”
宫墨不是没见过世面,不过在这里他还是被绕进去了。“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你们俩既然已经认识,为什么不试一试?”
“试什么?”
“结婚?”
“……”
宫墨的想象力再驰骋也想不到,这个带着高级管理员的身份下凡来帮男人的女人,竟然还会说媒。
他扶着椅靠站起来,说:“差不多也到直播时间了,我去看看我弟弟。”
按照达成的条件,宫凯被送到女人的地方关押,等待她们判决。但附加条件是审判过程必须完全公开透明,包括宫凯的生存情况。
粗看来这完全是男人的委屈投降,因为即使作为战犯审理,男人也可以把宫凯扣在自己手里,或者是反过来将女人的军。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因为女人居然答应了男人的,全天24个小时直播宫凯的生存情况以及女人内部的审判过程的条件。这代表着女人不得不把男人放在了对等的位置。
——这也代表,星夜心想,代表之后女人如果想要采取大规模毁灭性的主动军事行为,会在内部遭遇到困难。
女人内部一直都有想要毁灭男人的派别,原因多种多样。以最简单的举例:强烈反对星夜的存在的无性生殖派,就单纯地认为男人的存在是环境的负担。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些女人,觉得,o根本都不是人,只能推倒重来。
各种各样的思想交错在一起,但最基本的共识,是数万年一同流浪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同胞情谊。要她们接受男人,没那么简单。
但只要开了一个小口子,后面的融合就不可避免——星夜这么认为。
“你为什么不问我,”星夜在背后叫住宫墨。“我付出这么多帮助你们,到底为什么?”
“不是为了当大总统吗?”宫墨见她急不可耐的,索性停下来听一下。
“我……”星夜无奈耸肩。“我要是必须要当大总统,直接就把宫凯杀了,也不会放他去女人那里做人质。”
宫墨终于警觉了一下。“所以?”
“我想保护你们。”星夜的披肩微微摇晃。她没有了在女人面前发号施令的那种气息,也不像初次降临在男人面前那样装神弄鬼,甚至谁都搞不懂她这种有些脆弱的坦诚从何而来。
宫墨搞不懂。
“我的父亲创造了你们,我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创造的东西被消灭的。你明白吗?”星夜说。
宫墨不明白。
没有人能分享星夜的感受。活着的人里,一个也没有。
她孤单地生存了两万余年,到头来还是孤单的。
星夜摇摇晃晃地蹲下去,两只手覆盖住眼睛,哭了出来。
即便她不希望自己父亲创造的东西被消灭——地球上所有男人都算是她父亲创造的东西。对她而言,只要这个存在最后不被消灭就好了。
宫墨在星夜的计算里没有看见对男人性命的顾惜。他选择相信一部分她说的话,但不好说是全部。
星夜一边哭,一边竹筒倒豆子地继续说:“你长得很像我的父亲。尽管我不算有跟着他很长的时间。”“你一定是他的直系后代。”
这个星球上最少有1/5人口都是那个叫xy的男人的直系后代,宫墨心里吐槽。但他没有挪动脚步。女人差不多和o一样软弱,这是她们麻烦的地方。不过宫墨统共也只见过两个女人,也许只有星夜才是这么容易崩溃的一个特例。
宫墨希望星夜能发挥一点高级管理员的作用,而不是像个孤儿一样哭泣。但是说“你振作起来”估到是没什么效果的。
他只好说:“那什么,你如果联系到千夜,可以让她来找我。”
上官羽和其他女人一起观看着直播。男人表示怀疑女人能秉公审理战犯,女人觉得自己的文明程度受到了侮辱。她们向全球直播宫凯被押送上女人子舰的全过程,她们并不认为自己的流程会受到质疑;相反这是一种震慑,让男人知道到女人的世界原来如此远远凌驾于他们之上。
在这个时候,上官羽觉得自己有必要公布自己和宫凯的关系。反正女人迟早都要知道的。在宫凯被反铐着双手推上舰船,摄像镜头对准他的脸的时候,上官羽听到自己惊呼了一声。
“怎么是他?”上官羽对自己说。
女人询问上官羽发生了什么。
上官羽微微颤抖着说:“我不知道是他……我们分居有半年了。”
“原来杀了安娜塔西亚的就是那个扔掉你和孩子的军人?”女人恍然大悟。
“就是他啊!”“这么碰巧!”“这个,居然是那两个孩子之一的dna父亲。”女人略带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