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道:“小姐,我听说李廉汉李大人昨夜醉酒后,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打断了手臂。”
安婳一愣,“……李廉汉?”
冬梨点点头,犹豫道:“……大家都在传是禹王殿下派人做的。”
安婳沉思片刻,摇摇头,“不是他。”
祁禹行事磊落,既然已经处置过李廉汉,便不会在背后下黑手。
她起身把手上的水轻轻甩了甩,冬梨上前用帕子给她擦干,力气不轻不重。
安婳想了想,直到冬梨帮她把手擦净,才道:“备一些珍贵药材送去李府,就说是我和王爷送的。”
不管李廉汉有没有误会,她与祁禹至少应该表明态度。
“是”冬梨屈了屈腿,应道。
……
绸缎庄风风火火的开始修缮,这日,安婳见阳光正好,便坐着八宝骄到铺子的门前看了看。
铺子门口,匠人们进进出出,引得百姓们不断的好奇张望,议论纷纷。
王掌柜脸上挂上了笑容,忙里忙外的指挥,看起来比之前精神多了。
遥遥看着,修缮已经初见成果,安婳很满意,她笑了笑,没有进门打扰,命轿夫回府。
回府时,已经是晌午,祁禹与姿柔正在前厅用饭。
安婳朝他们淡淡的点了点头,便想走过去。
恣柔却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柔声道:“姐姐,请留步。”
安婳停住脚步,抬眸疑惑的看向她。
恣柔莞尔笑了笑:“姐姐,不如你来一块吃?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该多亲近亲近,理应一起用饭才对。”
安婳看了眼他们桌上的饭菜,因为祁禹与恣柔身上都有伤,所以饭菜以滋补为主,倒是十分丰盛。
不过……还轮不到恣柔教她道理。
她抬眸看向恣柔,毫不留情的直言道:“我不想和你们一起吃饭。”
恣柔愣了愣,顿了一下,方才露出震惊之色,小心翼翼的问:“姐姐……难道你讨厌我么?”
她的眸子眨了眨,似含了一汪水,话是对安婳说的,眼睛却无辜的看向祁禹,像是受了委屈在无声的寻求帮助。
安婳轻笑了一声,声音不急不缓、不冷不热的开口:“你是我相公从外面带回来的野花,难道我还会喜欢你吗?”
安婳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与其跟恣柔在这里争风吃醋,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挣钱。
更何况经过南吉的事,她已了解恣柔的为人,不想再与她浪费唇舌。
恣柔没料到安婳会说得这么直白,直接愣在了原地,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起跟祁禹抱怨。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眼里含着泪水,要坠不坠的含在眼眶里,一转头,眼泪正好落了下来,苍白着一张小脸,模样楚楚动人,让人我见犹怜。
她算好了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泪落下的时间,却没料到祁禹根本未看她一眼,只见他正饶有趣味的低头浅笑,似乎心情很好。
恣柔好不容易挤出的一滴泪,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她又使劲挤了挤眼睛,却再也挤不出泪来,不由懊恼的皱起秀眉,泄气的把话咽了下去。
祁禹把玩着酒杯,唇角抑制不住的勾起,他娘子的性格还真是多年未变,对付一个恣柔绰绰有余。
他看着手里的酒杯,抬头将酒饮尽。
相公吗?
声音柔柔软软的,真好听……
安婳回屋自己一个人开开心心的用完了饭,窗外又开始零零星星的飘起了雪花,还越飘越多,安婳便坐在热乎乎的暖炕上窝着看话本,话本里的故事多姿多彩,安婳一看便停不下来,再抬头,天已经黑了,安婳披着衣服坐起身,看着窗外雪景,忽然来了兴致。
吃晚饭的时候,她让小厨房端上了红泥小火炉,又免了冬梨和冬桃的规矩,让她们坐下,围着桌子热热乎乎、热热闹闹的吃涮锅。
以前在安府的时候,安婳也经常如此,所以冬梨和冬桃没有都推让,开开心心的坐下,陪她们小姐涮锅。
外面小雪纷飞,屋内热气蒸腾,待到吃饱喝足,安婳不由的喟叹了一声,小日子真是舒服。
睡前,安婳在屋内走了几圈消了消食,才上床睡觉,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却收到噩耗,林宛柔的爹爹林尚书过世了。
安婳心头一震,匆匆忙忙起床,换了一身素白的衣服,去掉了金银首饰,只留下一支每日佩戴的凤钗在头上,待一切整理妥当,便急忙的往外走。
走至门口见祁禹正站在马车旁,一身黑衣,长身玉立,安婳不由脚步一顿。
祁禹看到她,微微颔首,简单道:“林尚书曾教过我诗书。”
安婳这才想起林尚书曾为皇子们的先生,祁禹也要前去吊唁,于是点了下头。
祁禹伸出手,安婳微微愣了下,略一犹豫,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扶着祁禹的手上了马车,低头的一瞬,她不由看向祁禹的手,祁禹的手心灼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