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护我而死,我自然会护着他的两个孩子,如果老夫人不嫌弃,就让小竹认我做干娘吧。”
她与宋懿结缘皆因宋竹,也算缘分一场。
“如此,是小竹大福。”宋老夫人恭敬谢恩,安婳现在的身份不可同日而语,有了安婳照拂,就算她日后过世,也不必为孙子担心了。
宋竹眨着黑黝黝的眼睛,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身份尊贵的干娘。
安婳走到灵堂前,看向棺材里的宋懿,宋懿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染血的衣服换成了洁净的衣物,他的面容依旧是安婳初见的模样,只是那双邪肆的眼睛再也无法睁开。
安婳心里一酸,眼泪漫了上来,宋老夫人站在安婳身侧,抬手擦了擦眼泪。
一名妾室哭哭啼啼的小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长命锁,哽咽道:“老夫人,这是老爷平日一直贴身放着的物件,想必老爷喜欢的紧,现在要不要把它给老爷带着陪葬?”
安婳的视线落在那长命锁上,视线不由顿住,那长命锁太过熟悉,正是她当初送给宋竹的,却没想到原来一直被宋懿戴在身上。
安婳睫毛震颤,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宋老夫人接过那长命锁,拿在手里轻轻摩擦了一下,然后缓慢的走过去,放在了宋懿的身侧。
安婳眼里水光盈盈,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看着宋懿,轻轻的道:“谢谢……”
安婳回到宫里的时候,天色已暗,祁禹正站在宫门口等她,祁禹一直在忙着景韵帝的丧事和善后的事,此时才终于有片刻的时间喘息。
他抬手轻轻摩擦了一下安婳的眼角,“哭了?”
安婳点了点头,鼻翼忍不住又有些发酸,祁禹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安婳抱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祁禹一路把她抱到了青玉殿里,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亲手帮她脱掉鞋子和外套,盖上被子,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柔声道:“婳儿,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安婳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的看着祁禹,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祁禹的脸颊,温润熟悉的触感让她心里松了松。
祁禹吻了吻她的手心,“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安婳摇头,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宝宝也没事。”
祁禹摸了摸她的肚子,低声道:“我知道,我离开京城之前,宫里的暗卫便听命于我,他们一直暗中跟我传递消息,之前守在你门口的护卫都是我的人。”
“祁叹如果真的敢对你做什么,暗卫早就冲进来杀了他了。”祁禹眸色暗了暗,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安婳仰头看着祁禹,抬手抚了抚他聚在一起的眉头,他才舒缓了一下神情继续道:“李文儿逼迫你打胎时,暗卫接到消息想要将堕胎药换掉,却看到钟灵素抢先一步将药换成了保胎药,所以他们才按兵不动。”
安婳想到祁禹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她,不由没有那么后怕了,回忆道:“难怪我当初能那么轻易的假装成灵素从屋里跑出去。”
祁禹点头,“我没有让暗卫跟你互通消息,是担心打草惊蛇,我在边关时接到消息,祁航运了大批的□□来京城,在确认这些□□埋在何处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安婳低叹道:“还好宋懿没有将□□埋在地下,不然还要费些功夫。”
她抬起头,将宋老将军当年的事和她想认小竹做干儿子的事说了。
祁禹沉默片刻,道:“我会给宋老将军正名,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后,过几年我会让小竹进宫做陪读,这样也方便照顾他。”
“你不怪宋懿叛乱?”安婳问,宋懿想亲手杀了景韵帝,安婳以为祁禹会有些生气。
祁禹珍而重之的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声道:“宋懿救了你,便是我的恩人。”
安婳依恋的在他的手心轻轻蹭了蹭,祁禹手心是久违的温度,分开的日子里,她没有一日是不想念祁禹的。
她有些心有余悸的道:“还好父皇有先见之明,提前将玉玺藏了起来,还写好了诏书,你可知父皇是如何瞒过祁叹和祁航的人,将玉玺和诏书藏了起来?”
提起景韵帝,祁禹的目光里溢上哀色,“沈公公说父皇不是宫变之后才将东西藏起来,而是之前就放到了凤栩宫,父皇在我离开后,虽然勉强坚持了数日,却还是病倒不起,他担心他等不到我回来,也担心他驾崩后,祁叹会趁机夺权,所以便将玉玺和诏书藏了起来,以防不测。”
“原来如此。”安婳点点头,问:“你怎么能这么快从边关赶回来?”
“是穆珠王女。”祁禹将安婳抱在怀里。
安婳一愣,“穆珠?”
祁禹颔首,“当时大月国驻扎边关,多日按兵不动,我怀疑其中有诈,边关临近西绥国,大祁与西绥本就是友国,于是我写信给西绥王,请西绥派兵增援,以防不测,后来还好穆珠及时带兵赶到,才能一举将大月国击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