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预料的那般混乱,他没有十足的信心能平安将安婳送出宫去,如果宋懿真的是诚心帮忙,那就再好不过。
“父皇怎么办?”安婳拿了一件黑衣斗篷穿在身上,不动声色的将藏着的包袱拿在手里,急问道。
宋懿淡淡的看了一眼安婳手里的包袱,眼神并未多做停留。
曲河回道:“皇上宫殿四周看守的太严,一时半刻解救不了,不过太子妃放心,不到万不得已,钰王绝对不会伤害皇上。”
安婳点点头,“那我们现在便走。”
一行人往外面走,林宛柔和钟灵素却站着未动。
安婳回头催促,“宛柔、灵素快走。”
钟灵素上前一步,福了福道:“太子妃,您走吧,奴婢还有事情未做完,需要留在这宫里,钰王殿下不会怀疑奴婢,奴婢不会有事的。”
安婳皱眉,还想再劝,转头却看到林宛柔面色煞白,头上微微冒着冷汗,不由猛的一惊,急声问道:“宛柔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林宛柔摇了摇头,勉强露出一个笑来,“刚刚起的猛了一些,所以有些头晕而已,我也不走了,我留下掩护,拖延住他们多一刻,你们便多一刻逃出宫的机会。”
安婳想也不想就拒绝,拉住她的手,急声道:“不行,我不能让你置身危险之中,要走我们一起走。”
林宛柔温声劝道:“婳婳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钰王还要用我威胁墨家,暂时还不会要我性命。”
“可是广安郡主会!她这两日在忙,顾不上你,过几日就说不准了。”安婳急忙道,这也是她近日来最担心的,林宛柔和墨亦池在一起,她担心广安郡主会有所记恨。
林宛柔不为所动,态度十分坚决,“婳婳,你先走,我不会有事……”
安婳张口欲言,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众人全部一惊,抬头朝宋懿看了过去,曲河猛的抽出剑,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宋懿扶住安婳,眼里闪过一抹柔色。
他抬头看着众人冷声道:“你们还想耽搁到天亮吗?”
曲河气闷的怒哼一声,又一个用力把剑送回了剑鞘里。
林宛柔帮安婳将斗篷的兜帽戴上,轻声道:“快走吧。”
“墨夫人保重。”宋懿点点头,将安婳抱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曲河跟在他身后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
他们前脚刚离开,林宛柔便再也忍不住痛的轻呼出声,捂着肚子软倒了身子。
钟灵素徒然一惊,连忙将她扶住,惊呼道:“墨夫人你怎么了?”
林宛柔闭了闭眼,冷汗从她的脸上流了下来,她轻轻苦笑,声音虚弱,“我要生了……”
她肚子疼的厉害,刚才不过是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儿子,她现在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跟安婳一起离开只会拖累大家的脚程。
钟灵素神情一凝,声音急促的道:“奴婢这去找产婆!”
林宛柔连忙拽住她,“不行!”
“墨夫人!”
林宛柔疼得说不出话来,等又一阵疼痛过去,才再次开口,“不能去找产婆,夜深人静,如果有人过来,一定会引起注意,如果婳婳被发现不在这里就糟了,现在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钟灵素神情犹豫,面色纠结:“这、这能行吗?”
林宛柔点点头,眸色坚定,“没事,你先扶我到床上躺着。”
钟灵素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将她扶到了床上。
屋外夜色森凉,宋懿将安婳抱到马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马,对曲河道:“墨夫人既然不肯走,你便也去引开追兵,我已让人将宫门打开,你带着人直接冲出去即可。”
曲河颔首,忍不住担心的看了一眼昏睡的安婳。
“放心,我有事也不会让她有事。”宋懿低笑一声。
曲河神色间忍不住闪过一丝疑惑,却莫名的在这一刻信任了宋懿,他的眼神不像作假。
宋懿与曲河互看一眼,骑马朝宫外的方向而去。
天边稍微有一些朦朦亮,勉强能看清四周,祁航和广安郡主站在城楼上,看着楼下的布防,面色沉重,祁禹最晚明日就会抵京,今夜注定无眠。
他们本来以为大月国能拖住祁禹的脚步,没想到祁禹回来的太快,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许多事情都要重新部署。
祁航与广安郡主正要走下城楼,楼下的宫门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一队人马骑马极为快速的从宫门里冲了出来。
祁航神情一震,立刻厉声吩咐,“追!”
护卫们得令立刻冲下城楼,随着那队人马急速而去。
祁航正要吩咐人去查看景韵帝和安婳还在不在宫中,这时又一队人马从宫门冲了出来,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祁航面色阴沉,冷冷的嗤笑一声:“想要兵分两路?追!一个也不准放过。”
护卫们得令全都冲了下去,